天瞳嘴裡的公平,其實從來都沒有過。
他以前一眼就能看穿我,他占著主動權;現在看不穿了,所以他恐懼。
可我從頭到尾,都看不穿天瞳,我一直是被動的,一直處於一種無條件的信任中。
所以不公平這個詞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有點不大真實。
我伸手摸著他的臉,笑了笑:“我先去外麵跟柳莫如降雨,柳坤的事情,再慢慢商量。”
“你最近和柳莫如關係不錯。”天瞳靠著管道,雙目沉沉的看著我:“你以前連跟他單獨說話,都會看著我,會害怕。”
天瞳說的是第一次在天機局碰到柳莫如,他說有話單獨跟我說,讓我出去。
當時我以為天瞳會拒絕的,結果他信任柳莫如,讓我去了。
“我和他結盟了。”我眯眼看著天瞳。
想再解釋,卻又感覺沒有解釋的必要,他不也是讓柳莫如帶我去天機局最底層嗎?
“你先休息吧。”我握著手機照著路,朝管道外走去。
柳莫如這條蛇軟軟的靠著管道的彎角,目光閃閃的看著我,直接化成蛇身,蛇尾一卷就將我甩了上去:“本王也真是夠憋屈的,都快成了你的專有坐騎了,你怎麼老騎我!”
“我聽得懂你這話裡的意思,你嘴上占我便宜有意思?”我拍了拍柳莫如的蛇鱗,這才發現他有很多鱗片還是乾枯的:“你打著赤腳,是不是跟你的鱗片有關啊?”
“妖族化形,借的是鱗羽皮毛。”柳莫如倒也不在意,朝上飛著:“你看胡溫夢,一直都是火紅的衣服,不是因為她買不起彆的,而是她的衣服都是由她的皮毛變化而來的,都是那個顏色。”
“有好處嗎?”我摸著一處乾枯的蛇鱗,原本晶瑩透亮的鱗片,這會乾得好像被削落在地上的魚鱗。
“省錢又安全方便啊。”柳莫如說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蛇身一昂就到了地麵上:“我還好,你彆看胡溫夢一身身的都大牌,可都沒花錢,就是她變的。而且鱗羽皮毛都是自己的,能防身還能藏物,多好。”
怪不得柳莫如那次一身白袍,見我們中山裝,直接就變成了中山裝,真的挺方便,挺省錢的啊。
“羨慕吧,可惜你沒鱗沒毛的,也學不會,要不本王就教你,衣服隨便換隨便穿,各種大牌隨你變。”柳莫如將入口依舊用術法封了。
朝我道:“所以,還是幫我降雨吧。”
“怎麼弄?”我還沒做過這種事情,聽上去好像有點搶彆人的功勞啊。
“你站在這裡等我下來,給我補血就行,我去了。”柳莫如突然雙眼眯了眯,那又幽幽的眼睛裡,閃過淡白的光,跟著蛇身一昂就衝天而起。
蛇王升空,天邊白雲翻滾,慢慢聚攏在一起,顏色也慢慢加深。
柳莫如縱身藏在烏雲之間,蛇身舞動,先是風微微刮起,跟著烏雲越聚越多,白亮的蛇身在烏雲中翻滾,就好像一道道閃道。
等電閃雷鳴的時候,那團烏雲已經遮天蔽日了。
雨落下的時候,沒有任何征兆,可一落了雨,原本朝下閃落的雷電,居然全部朝著那一團烏雲閃去。
那一團烏雲裡麵,電閃得好像要將那一團烏雲生生給劈裂開。
我看著有點發愣,這柳莫如自己施玄冰術,卻將自己給凍得受不了;這會引雷帶電,難道也把自己劈著了?
隨著烏雲中雷電閃動得更厲害,我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眼看著雨越落越大,可那團烏雲裡的雷電也越來越亮。
跟著一道白光閃過,一條白影在雷電之中朝下落來,在蜿蜒扭曲的雷電中不停的顫.抖著。
我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忙咬破手指,憑空對著那雷電中的白影畫了一道護.法符。
符光閃過,那白影上血光一閃,跟著搖搖墜墜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