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行李裡,把天瞳給我的筆記翻了出來。
裡麵記載了很多故事,有的是像女媧造人和補天這種眾所周知的,但天瞳的故事和口口相傳的不同。
女媧造人之前,似乎還造了其他的。
尤其是為什麼女媧會用泥土造人,又為什麼用五彩石補天,天瞳都在後麵做了標記,打了問號。
煉石補天的事情,上次在天機局最底層,祝繁山也問過我。
我想著那些吸血的大理石,以及光.著腳的“啪啪”走路聲,以及那個能困住青蛇的石蛇。
那下麵隻出現過一個“人”,跟天瞳一模一樣,他也在假裝天瞳,而且意圖吸我的血。
這跟我所認識的天瞳又有什麼關係?
我帶著問題,將這些故事啊,異獸的記載啊,各族從何時分化出來,一點點的朝後翻。
看到鳴蛇那裡,想著今天管道下麵,天瞳身上的血就是鳴蛇的血。
正好奇鳴蛇是什麼樣的,能讓天瞳浴血奮戰,疲憊成那樣。
眼前就一道霧氣閃過,一條三眼展著兩對肉翅的蛇就在筆記上盤旋著,一展翅跟著張嘴就是一道火光。
“鳴蛇,狀如蛇,三目四翼,見則大旱,土遇其炎而焦。”天瞳站在我身邊,低垂頭看著筆記:“這和人類書上記的有出入。”
我看著霧汽化成的鳴蛇慢慢散去,將筆記合上:“操蛇青家也挺厲害的,有鉤蛇,還有鳴蛇,看樣子也在研究蛇啊。”
“比不上莫家厲害,莫家研究的都是龍種,神種和神。”天瞳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纏著的白布。
燭陰是神,不是獸,更不是蛇,莫家卻取了燭陰蛋給他們封肥遺,這本事……
我腦中想到青言懷著的蛇子,想到我那條爹,一時沉默。
“他怎麼睡這裡?”天瞳也沒有追問,而是轉眼看了看睡在床上的柳莫如:“他這隨便睡的習慣得改改。”
“蛇的本性就是這樣的,他行雲布雨的時候,被雷劈了。”我將筆記放回去,看著天瞳:“怎麼出來了?”
“帶你去看一下東西。”天瞳伸手拉著我,看了一眼柳莫如,摟著我一轉身就離開了。
再次進到那管道的時候,天瞳好像很熟悉了。
沒有了肥遺,自來水廠位於河邊,下了半天的雨,管道裡不知道從哪裡滲進了水,順著管道潺潺的流動著。
天瞳帶著我順著水朝前走,下麵的管道四通八方,轉彎不少。
我前後進來過兩次,第一次來因為有燭陰蛋,加上古怪,所以根本沒時間探詢這地下有什麼。
第二次下來,就是一下子,也沒細看,現在發現這下麵挺寬的。
越往後走,管道轉網就越快,有的管道走幾步就要轉,可那些水卻根本不會停流,好像朝下傾一樣。
等天瞳帶著我停留下來的時候,隻見無數的管道口,如同蜂巢一般,密密麻麻的堆砌成了一個圓柱形的空間,光是中間就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
細細的水流從每個管道口流下來,往下落去。
水流注入下麵的空間,隻見無數巴掌大小的魚,那些魚兩側魚鰭展開如同一對翅膀從水麵飛起。
魚的鱗片湛藍如夜空中的繁星,閃著光芒,魚嘴四條須隨風飄動,展翅飛起時,還發出一種悠長好聽的鳥叫聲。
整個空闊的地洞中,無數這種飛魚躍起,到頂後後一個轉彎,又縱身飛了下去。
速度都不快,可數目多,映著整個空闊的圓形空間都是閃著彩色的藍光。
藍光從無數管首朝下流落的白色水流閃過,光線折射出各種顏色,就好像置身於夏日夜晚縹緲的夜空中。
水聲和飛魚悠長的鳥叫聲,映和在一起,卻又異常的和諧,讓人心生幽靜,如同置身於叢林。
“這是文鰩魚,形如鯉,魚身有翼,聲如鸞鳴。常行西海, 遊於東海,以夜飛。傳說見而天下大收。”天瞳摟著我,沉聲道:“很漂亮對不對?你看它們展翅飛,像不像鸞鳥比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