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玄九就算當著我的麵,也依舊表明對莫家的不齒。
他這樣子相當於詛咒,也相當於自爆當年天機局在莫家被滅上,下了手。
我握著U盤的手,慢慢的發緊:“既然當年覆滅莫家,有天機局的份,玄長老可知道前任蛇王柳坤是在莫家看到了一條什麼蛇,才會奮起而反了莫家?”
“這我不知道,可能青言都不知道。”玄九歎了口氣,看著我:“你是說你爹吧?”
對於一隻活得久的烏龜,確實沒什麼好隱瞞的。
“青言找到前任蛇王的蛇骨後,何誌傑似乎以為我們找到了我爹,這才放出欽原鳥圍攻沉靈觀,更甚至聯合程家,楊家意圖毀掉天瞳。”我掌心慢慢滲出汗水。
低笑道:“證明天機局絕對知道我爹是什麼,至少比天瞳重要,所以何誌傑才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圍攻沉靈觀的。”
“可能造畜何家知道,也可能你爹對造畜何家有用吧,這事我真不知道。”玄九聽著不停的搖頭歎氣,擺著手又去敲鍵盤:“小何就是這點不好,太意氣用事。”
“那既然天機局不知道我爹是什麼,莫家都沒人了,為什麼我媽沒事?”我伸了伸手指,看著玄九:“天機局也在賭對不對?”
玄九敲著鍵盤的手指頓了一下,低嗬嗬的笑,沒有回答。
天機局和玄門的水,我越看越深,越看越渾。
莫家沒了,就算我媽手裡掌控著莫家化蛇之術,就算她很厲害,能厲害得過我外公莫水白?
可莫水白都死了,我媽懷著我,卻還能改嫁?
而且相安無事這麼多年?
如果不是有東西逼蘇衛國弄嫁蛇定禮,將我拉入這些事情裡麵,我可能都不知道有這麼深的一潭水。
以前我還信莫家覆滅是因為破產啊,被蛇王報複啊……
現在我怎麼會信?
玄九敲著鍵盤的聲音停停頓頓,但在他發送了後,卻從鍵盤下麵抽出兩張支票,遞給我:“你是來拿這個的吧?沉靈啊,我跟他認識挺久的了,還是這個性子,一點都不為小輩著想啊。”
我接過支票,心裡就暗罵,如果不是天機局的人上門推銷,沉靈會想著在山腳建個院子?會直接花出去一個億?
會讓天機局的人承建,還一應裝修,一應家具,全部由天機局搞。
這生意他們做了,這會又來說我師父。
我接過支票:“徒弟孝順師父是應該的,沉靈師父挺好。”
“那……那就好。”玄九好像有點錯愕,看著我捏著的支票,好像欲言又止。
最後又戴上了眼鏡:“那你沒事的話,就回去吧。”
我見他好像不喜歡戴眼鏡,又因為眼睛不好,不得不戴,有點奇怪的道:“不是有辦法可以讓視力變好嗎?既然不舒服,為什麼要戴眼鏡。”
“因為老了啊……”玄九依舊伸出一根手指,看著我道:“有些事情,要順應自然,就像人類的崛起,神族的滅亡以及離世,還有其他種族的退避。”
“蘇知意,你要記得,有些東西既然消失了,就消失了,沒必要讓它們再重歸。比如你手腕布下遮著的……”玄九戴著眼鏡的眼睛還看著屏幕,手指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鍵盤。
嘴裡卻沉歎道:“一睜眼就是白晝啊,一閉眼就是黑夜,這樣的眼睛真好,可威力也大啊,萬一它自己控製不住,怎麼辦。”
我不由的捏緊了手裡的支票,轉身離開。
小燭陰從那天自來水廠孵化後,我就一直纏在手腕上,連胡古月她們都沒有發現。
沒想到玄九這隻看電腦都要戴眼鏡的老烏龜居然看出來了,不過他居然當著我的麵點破,這也是提醒我了。
我捏著支票出了天機局的帳篷,看著支票上的銀行名稱,掏出手機搜了一下。
還彆說,胡古月這酒店的位置挺好,附近就有銀行。
如果不是突然被整塌了,估計還會掙錢。
隻是當我拿著支票進銀行,準備兌換,順帶開個戶的時候。
人家告訴我,這兩張支票已經被掛失了,已經不能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