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土你也偷!”胡古月正要查高導和徐英敏住哪個房間,見我抓了把土,一臉鄙視。
我將土包好,想著回去查一下,到底是不是骨灰。
眼看著前台她們又各自去洗手,有一個已經回來了,忙戳了胡古月一下:“好了沒?”
“查到了。”胡古月瞄了兩眼,忙又將電腦複原。
我跟她急急的跑到電梯旁邊的過道,那電梯實在不想坐了,雖說不怕被陰魂傷害,可也滲人啊。
“你看看,是什麼?”我將紙包著的土遞給胡古月,沉聲道:“剛才酒店花盆裡的,像不像骨灰?”
其實就算現在火葬場,澆了汽油燒,很多骨骼也是燒不化的。
以前小區一個老人逝世後也是火化的,拿了骨灰去灑河裡的時候,我媽帶我去送行,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種粉末,而是帶著渣子的顆粒。
跟著現在土裡的那些灰白色的顆粒一樣,隻不過這些沾了土,顏色不一樣了。
胡古月隻是眯眼看了看:“你是說花盆裡藏著的?”
“嗯,調合得很均勻,據說這個月換了兩次花盆了,時間也對得上,正好是這劇組來的時候。”我將土朝胡古月遞了遞,如果猜得對的話,可能就是高導他們進組的時候,換過一次。
“你去洗手吧。”胡古月臉上帶著一絲沉重,朝我悄聲道:“你不嫌晦氣。”
我現在倒沒感覺什麼晦氣,人心都有鬼了,人家燒成灰了,還有什麼晦氣的。
不過滿手的土,也確實不舒服,這裡離洗手間近,我就去洗了個手。
進去的時候,另外兩個洗手的前台還沒走,正在洗手台洗手。
那個猜是骨灰的臉上帶著害怕:“聽說昨晚那個徐策劃又接了兩個人進來,唉,你說也怪,他們一個劇組這麼多人,都不吃飯的,所有人天天在自己房間煲粥。昨晚進來的兩個人,也不知道要不要在酒店吃。”
“說不定人家訂外賣呢。”另一個正吹乾手,事不關已的低笑:“他們黑白顛倒,說不定在劇組吃。”
“我問過了,沒有去劇組送外賣的。”那前台臉上儘是疑惑。
眼睛四處看了看:“這都一個月,沒一個人在酒店吃過早餐就算了,晚餐中餐都沒有,打掃衛生的也沒有見過他們的外賣盒。你說怪不怪?光喝粥能行?又不是沒錢,用得著這麼省嗎?你說他們是不是不用吃東西?”
“你彆自己嚇自己,我們上好班就行了。”那個吹乾手,拉著她道:“走啦!走啦!”
我站在門口,等她們走了,正準備將手上的泥洗掉,一捏水龍頭,就見裡麵湧出鮮紅的血水。
嚇得我連忙後退了兩步,那水流在洗手盆裡,還起著血泡。
像極了昨晚徐英敏讓那兩個小.弟拎著的黑狗血,我想到這裡嗅了嗅,空氣中全是廁所除臭劑的味道,並沒有血腥味,所以隻不過是幻覺。
轉眼看了看,就見廁所的鏡子上麵,跟著徐英敏的那個古曼童趴在鏡麵上,跟隻壁虎一樣,低垂著頭看著我。
見我抬頭,還咧著嘴,露出一個惡作劇的笑。
我沒想到它會出現在這裡,想著它和徐英敏的供奉關係很奇怪,而且它對汪佩琦那個裝糖的罐子很是喜歡。
想了想,從包裡掏出了一個麵包,這是五七塞給我的,他上車前買了不少吃的,我送他上車,他就塞了兩個給我,估計是想著換五億支票,得表示一下吧。
那古曼童看到麵包,小眼睛眯著我,順著鏡子慢慢的爬了下來,趴在洗手台上,卻不伸手。
“吃吧。”我將麵包放在它麵前,看著它道:“吃了就回去吧。”
可那古曼童拿著麵包隻是嗅了嗅,然後眯著眼睛看著我,朝我指了指樓上,又指了指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