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和這邊並沒有明顯的區分,就像你們說的平行宇宙一樣。莫問琴原先跟你住在那條老街可能也是莫家的養蛇廠,但突然買了房子,換了地方,就很可疑。”天瞳五指緊了緊。
伸手撫著我的臉:“她現在躲,可能不隻是躲著不讓人查出你那條爹,也有可能是因為其他的事情,她在蛇族第三神殿,可能還有事情。”
他說“莫問琴”的時候,語氣很怪,因為一般的話,會用“你媽”這種來代替,可他卻直呼其名,顯得很有隔閡。
我家房子裡藏了東西,這個認知幾乎是所有玄門中人,眾所周知的。
現在天瞳懷疑我家的那個房子,聯著異界,我居然沒有半點吃驚。
“還有兩天就要成婚了,你打算怎麼辦?”我看著天瞳,低笑道:“剛才白風然說她們神蛇一族有一種血咒,你應該聽到了吧?”
天瞳似乎明白了,伸手扶了扶我的臉:“好,過兩天請她主婚。”
我愣了一下,他卻鬆開了手,好像很無所謂的道:“到時請她幫我們主持那蛇族血咒,畢竟你和我體內多少都有點蛇性。”
他說著,轉眼看著我:“蘇知意,我雖然沒有心,可也不是沒有感情,隻不過我比較理性。”
天瞳對於這一點,似乎一直在突破認知。
他不是沒有情緒,隻是青蛇在體內,不能有情緒,一旦情緒撥動,氣血湧動,化成細蟲的青蛇感覺到了,就會越發厲害的啃噬骨髓,會更加痛苦。
所以多年青蛇的折/磨,讓他本能的不想波動情緒。
他也不是沒有情,隻是情緒都被壓製上了,更何況是感情。
看著天瞳頭上冒出的青蔥頭發,我伸手摸了摸:“我知道。蘇家有很大問題,數斯鳥雖然死了,可她給我的活,我是知道的,我想去看一下我那個姨奶奶家是什麼情況,到時再去佛心廟找你。”
“嗯。”天瞳有點擔憂的看著我,沉聲道:“青言和柳莫如我送去回青山了……”
我就知道,管道裡的法陣被破,他肯定有感覺。
柳莫如和白風然肯定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這兩條蛇,一直在幫天瞳說好話,就是怕得罪天瞳。
我聽著他們一個勁的幫天瞳說好話,就感覺不對勁,估摸著那個時候,天瞳肯定藏在哪裡,雖然看不到,但那兩條蛇出於蛇的本能,肯定能感覺得到。
果然神蛇就是神蛇,異種就是異種,趨吉避凶,已經成了本能了。
就算不確定天瞳在不在,還一個勁的討好。
所以我提及神蛇的血咒時,天瞳也沒有假裝不知道。
天瞳知道被我看穿了,有點難為情的看了看我:“我送你回去。”
可當他牽著我手時,卻又不展施他那突破界限的術法,居然拉著我一步步的踩著雜草往前走,好像有間無限的惆悵。
“白風然的阿爹阿娘你知道嗎?”天瞳踩著地上的雜草,似乎有點唏噓的道:“白風然的阿爹是一條神蛇,就是神蛇白矖和建木之子,神蛇隨女媧補天之後,他落入這裡沉睡。然後因為獻祭結識了白風然她阿娘……”
這突然聽天瞳講故事,我有點受不了,但這也是天瞳第一次做這種無所謂的事情,讓我感覺到他明顯有點不同了。
或者說,從青蛇離體後,他一天天的都在變化。
“那時也有很多事情,黑門重開,還有建木之亂,人族先祖意圖借地底屍婆之力想重掌人間。”天瞳用腳尖將一根根的雜草踩倒。
聲音帶著些許不解,以及些許向往:“白風然她阿爹一條神蛇,本來可以避之不理的,卻因為她娘,到最後,硬是搞得連心都沒了,還是要陪著她阿娘護著這個人世間。”
天瞳說到這裡,又用腳尖把踩倒的雜草慢慢的勾起:“蘇知意,有時我在想,你能為我剜心放血引青蛇離體,我或許也能為你做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