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莫如怕我傷心,所以在我過來的時候,一直沒有提及天瞳。
可在我說出,我是滅世之蛇的時候,卻又提出了天瞳。
柳莫如的蛇眸看著我的心口,突然朝我道:“蘇知意,如果……”
他眼神沉了沉,似乎有點艱難,過了半晌,才道:“我是說,如果……”
“如果你知道我的時候,不是因為嫁蛇定禮,我沒有強行將你帶回蛇族神殿成婚,而是用其他的方式見麵,或者我和普通人一樣,跟你一塊長大……”柳莫如的蛇眸中閃過一些奇怪的東西,有點讓我看不懂。
他似乎有點自嘲:“你會跟相信天瞳一樣相信我嗎?至少會和剛才,一聽到相柳出來,直接敲錫環一樣,直接向我求助嗎?”
我聽著心口好像發冷,本能的回手捂了捂心口。
可身體都被雨淋得濕透了,心口全是冰,指尖一碰,同樣是冰冷一片。
我看著柳莫如,喉嚨發哽,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第一次在天機局的時候,他靠車邊,將車鑰匙丟給我,他知道我高考後的暑假考了駕照。
他說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他會娶我,所以他一直知道我的存在……
我看著柳莫如身上那些被情絲灼開的傷口,還有當初青言讓我們去直銷公司,他用蛇紋寫下的契約。
第一次見到情絲,青言帶著柳坤的蛇骨離開後,柳莫如好像玩一樣的用手指勾纏住情絲,似乎在試探什麼,同時也不停的用情絲內涵天瞳,說天瞳不會有情。
我心口好像有什麼炸開,對上柳莫如霧氣散開的眼睛,凍得沒有知覺的脖子正想動。
突然“嘩”的一聲,山那邊的冰炸裂開來。
於爺和青言尖叫聲傳來,我看了柳莫如一眼:“你先撐住。”
急忙驅著阿赤回轉,嘴裡念著咒語,驅動符紋。
冰層之下,所有的符紋化成血絲,朝著那處纏去。
血符以意念而成,能在雨中成符,自然也能在冰中遊走。
一道道符紋飛快的覆纏在那個突破山體和冰層的蛇頭之上,將那個大若磨盤的蛇頭緊緊的纏住。
蛇頭旁邊,已經死了一地的蠱蛇,那些蠱蛇有的蛇身斷成幾截,有的被什麼腐蝕,在地上痛苦的扭動著。
青言看了一眼,嘴唇微動,那些蠱蛇立馬不動了。
她為了不讓蠱蛇痛苦,直接奪了那些蠱蛇的生機。
於爺忙讓雨停了,看著那被符紋纏住, 依舊在嘶吼大叫的蛇頭:“相柳太大,破土而出,直接噴出了毒水,不能讓毒順水流走。如果破皮出血,就更麻煩了。”
我看了一眼被符紋纏住的相柳,朝於爺道:“你去下麵,將水凍住,不要讓回青山的水流出去。”
“我不會施冰凍的術法啊。”於爺立馬拒絕。
青言看了我一眼,一把將於爺拉住,朝我道:“蘇知意,你可得活著,如果你死了,我還得給你陪葬,莫家那些秘密,你也永遠彆想知道了。”
她說著拉著於爺就往下去,阿藍阿綠馱著她們。
“你放心,就算相柳血流成河,我也用蠱蛇給你堆成一道壩,將相柳的血水給攔住。”青言坐在阿藍蛇身之上,淋濕的青袍凍得實實的貼在她身上,好像一身冰雪,卻朝我揮了揮手:“我青言,說到做到。”
這點我到是信,她說要嫁柳坤,到了百來歲,還用化蛇之術讓自己變成了女身。
她說要複活柳坤,就能讓自己懷上蛇子,讓柳坤吞下自己來複活他,無論是讓柳坤化龍成蛟,還是借腹重生,她都會複活柳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