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星辰有沒有告訴你們,她上次差點死在我手裡?”我懶得睜眼,輕笑道:“袁星辰在佛心廟呆了有好幾天了吧?”
副駕駛的沒料到,我直接點出了袁星辰,也隻得“嘶嘶”的吐著舌頭,似乎和開車的那條蛇說了什麼,但也沒有再多話。
袁星辰那種弱弱怯怯的樣子,總帶有迷惑性,加上她能與蛇相通,又和天瞳一樣是從莫家出來的,這些蛇族自然對她親切一些。
以袁星辰那綠茶的能力,她們被洗了腦也正常。
我雖然最近兩天睡得多,但可能是前段時間失血過多,精力消耗太多,所以閉著眼睛就昏昏沉沉的。
蛇開車似乎都比較穩,比如柳莫如開車就很穩,這條開車的女蛇出挺穩的。
我閉著眼,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什麼聲音在耳邊不停的響著。
跟著車子似乎晃了一下,但依舊穩穩的朝前開。
“怎麼了?”我睜開眼睛,感覺到一股子異樣。
這就好像睡到半夜,突然清醒過來,身體哪裡抓上一抓,感官什麼的都很木然。
能看什麼都不真切,就好像突然又到了入夜時分,但我剛出陰河時,天已經開始亮了的。
前麵開車的兩條蛇,似乎根本沒聽到我的話,反倒是穩穩的將車子停了下來。
我這才發現,車子並沒有開出去多遠,反倒是開到了一片很空闊的空地。
前後的車子都停了,卻並沒有蛇下車來告訴我怎麼回事。
空地遠處,一個用石塊臨時搭起來的祭壇上麵,燃著熊熊的烈火,一些戴著各種獸類麵具、穿著草蓑衣的人,手握著獸骨,以極奇誇張且扭曲的姿勢跳著舞。
我往前麵湊了湊,卻見那兩條女蛇似乎都處於一種空蒙的狀態,就好像斷了電的機器人。
眯眼想著天瞳送我出來時的情況,以他的能力,明明可以一步送我去酒店的,卻搞這麼麻煩,安排了一個車隊。
天瞳這種理性分析的存在,我現在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明顯天瞳知道,我可能半路會被攔。
兩條血蛇也都處於一種雙眼空蒙的樣子,無論怎麼戳都醒不過來。
我隻得拉開車門下車,朝著那個祭壇走過去。
那些人握著的獸脛骨上都穿了洞,用草繩掛著細骨,隨著舞東西,細骨敲著脛骨,咚咚作響,聽上去十分悅耳,卻又帶著空靈。
火光呼呼聲中,夾著舞動的風聲,這咚咚的骨聲越發的空靈,好像讓人沉醉。
“操蛇青家的那個蛇骨哨,也是從這個改過來的嗎?”我抱著胳膊,看著那些獸骨:“隻不過操蛇青家,明顯比不上這個啊?”
人家這個一出手,這麼多蛇遠遠的都被迷住了,還沒有那種尖悅刺耳的感覺,完全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青言又不是莫家嫡係,那蛇骨哨,不過是她用莫家的祖骨哨改出來的,自然比不上。”祝繁山從一顆樹裡走出來。
直接站到我身邊:“表妹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在要這裡攔住你?”
我看著那些草蓑衣跳著的舞:“這就是巫祝的巫舞嗎?表哥在祈禱什麼?”
“在祈禱表妹肚子裡沒有孩子。”祝繁山似乎歎了口氣。
彈了彈手,隻見那一棵棵的樹裡,似乎都隱藏了人,連雜草下麵的土裡也慢慢有人跟草一樣長了起來。
不過眨眼之間,原本空闊的地方就站滿了人。
“這就是祝由世家的自然之力?”我沒想到這些人居然藏得這麼好,半點都沒感覺到。
“表妹不要怕。”祝繁山朝我伸了伸手,指著祭壇道:“當初我父親為姑姑禱告天地,今天我為你也禱告一次。”
“看我腹中孩子的未來?”我有些好笑的看著祝繁山:“表哥應該已經知道了,我才是你猜的那條滅世之蛇,有我在,這個世界都沒有未來。如果有這個孩子,可能你們想的還有點希望。”
“表妹想錯了。”祝繁山沉眼看著我,目光落在我小/腹上:“如果表妹腹中有孩子,我會將那個孩子剖出來,獻祭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