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的時候,張喜寶入了宮,卻托人寄來了一張銀票。
讓我去買衣服,打點好自已。
還有一些托付,以太……名額。
我看著那帶著精致印花的玉牌,有些失笑。
還有一張質地極好的紙寫著:前雲氏戶曹掾史之女雲知秋,溫厚秀美,書誠萬卷,孝道有加……皇上加恩於雲家,於八月初一到戶部落名,再審核之資格入宮初選。”
到了八月初一的時候,便到京城的戶部去落個名,那裡熙熙攘攘的擠了好多人,多是貌美女子,個個紛香撲鼻,鬢香衣華,戶部的門前更是車水馬龍,我早早去,卻也給擠了個後麵,好不容易報了個名之後。
那個寫名的官員,看也沒有多看我一眼,就讓我回去,八月初五的時候,全部人都到皇宮的側門等著第一次的宣召。
終於擠出那條熱鬨的巷子,那外麵有賣豆腐花的,看到這個心裡就覺得很溫暖。小的時候,娘也經常給我做。
摸出一些碎銀買了一碗豆腐花站著欲喝,在巷口就聽到馬蹄急急的聲音。
抬眼一看有些驚嚇,迎麵奔來的馬車跑得太快了,撞上前麵的的攤子停了下來,差那麼點就撞上我了,拍拍心口,真的是有夠險的。
從馬車板上跳下一個刁蠻的女子,一下來就板著臉叫:“滾開,彆擋本小姐的路。”
前麵的人硬是攔下了馬車,氣憤地說:“有你這樣的女人嗎?撞壞了彆人的東西,也不說一聲對不起,就這麼想走?”
一身紅衣的女子很美,豔得就像是一團火焰一樣,渾身上下散發著驕貴的氣息,手裡拿著馬鞭,英氣十足,傲然地抬起下巴看著那個攔她的人:“找死,本小姐的路你也敢當,都是你們這些刁民在這裡擺攤,害得姑奶奶的馬兒都受驚了,拿什麼來賠,本小姐的馬兒,可是大漠的良種。是你們這些賤民一輩子都買不起的。”她黑白分明的眼裡,寫滿了鄙夷。夠是招搖狂妄的,緊接著馬車裡簾子一掀,還有一個男子從馬車裡出來。
“出什麼事了?誰擋道了,不知道什麼叫做好狗不擋路嗎?”慵懶的聲音帶著幾分高傲的口氣,說的話如此的欠揍,真像一個人。
那俊俏風流的樣子,唇角依舊含著一抹邪氣的笑,這不就是自稱林洛水的混蛋,倒是………冤家路窄啊。
看得有些入神,誰知後麵的人一擠我,我沒有站穩往前一傾,手裡的豆腐花一個不穩就往那紅衣少女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眾人都有些驚呆了,看著我,然後眼裡冒出讚歎的光芒。
那凶悍的豔麗少女滿臉震驚地看著我,漂亮的紅衣讓那白嫩嫩的豆腐花弄得一身的臟兮兮的。她似乎很震驚,不敢相信有人這麼大膽敢對她動手。
這,我也不是故意的,頭皮在發麻,倒吸了口冷氣緊張地看著她。
她明眸一沉,滿眼的戾氣開始往上浮,顫抖的手抓緊了馬鞭。
而她身後站著的那男人,卻好整以暇地看著,一雙幽亮的眼帶著惡意地對我笑。
“龍小姐,她潑了你一身。”他好心地提醒著那少女不要光升火氣而不發出來,要對我做點實質上的事。
我睜大了眼睛,真是有點讓我心怵,她看起來好凶啊,這個紅衣少女簡直就氣壞了,眯起的瞳孔都是殺氣騰騰:“你……。”
實在是捏了一把汗,這個女人如此的刁蠻,豈是我能說一聲對不起就能原諒的。
她一雙眼都快要冒火了,咬咬牙,手裡的鞭子動動,我怕痛,腦子極速地轉著,看著那看好戲的男人,怒火也上升,他就是這樣無所事事,唯恐天下不亂嗎?
他還眨著無辜的眼看我,那意思是說,這一次是我自已招惹。
我索性就將手中的碗連帶著那點豆腐花砸向那男人,叉著腰,氣勢也很凶地叫:“好啊,你說陪我去十裡亭,現在倒好,說什麼你娘病了,原來就是陪這個女人,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這就是你娘嗎?”演戲要演七分,索性就走前二步去朝他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