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的名字,真的很好用,她帶著我走到門口,就說了聲:“我路遙要派人出宮去買些吃的。”
有些傲慢的態度,卻讓那些守門的畢恭畢敬。
她低下頭朝我咬耳朵笑:“你看吧,貴閥的身份正好用,快去快去。”
感激地朝她一笑,低頭出宮,連守門的都沒有盤問我叫什麼了,路遙是貴閥,可也是好朋友。
對一個人有好感,並不是來自於她的身份,而是她這個人。
買了些香燭祭品,新墳上的白紙,已經有些腐蝕汙殘了,墳頭上也開始冒起了一些青草,我拔了乾淨,再點上香燭,靜靜地看著娘和爹合葬的地方。
這裡,他們一定很喜歡的,離囂喧俗地很遠,這裡山清水秀有風暗來香。
這一次,我不哭,時間會帶走傷痛。娘不會想要看到我哭的,靜靜地陪著爹娘,看著香燭燒儘才拍拍身上的泥塵起身。
轉過身往土坡下走得時候,淚水卻忍不住滑落了下來。
我以為我會很堅強,我以為這麼久了,我不會再哭,原來還是那麼的軟弱。
鐵鎖在陽光下,如此的孤獨,門前的棗樹還剩幾個棗子孤零零地吊著,搞下一個輕咬,酸澀的味道在嘴裡溢了開來,什麼時候,甜潤的棗子,居然也變了味道。
開門進去,寂靜一片,風吹了進來,卷起一些塵灰飛揚。
這曾是我最幸福最快樂的家,現在卻讓我害怕,空蕩蕩的房子裡,還似乎回響著聲音。
“知秋,蛋拿過來。”“知秋,彆看太多書了,和你爹一樣,是個書呆子。”
遙遠的過去,和現在竟然似乎在一起,我匆匆地合上門,也將澎湃的心給關在門外。
田野上的穀子泛著青白色,不用等多久,這就能看到一片金黃了,也許到了那時,連家我也不會懼怕了。
“雲知秋。”傲慢的聲音,帶著一些驚喜。
我轉過頭看到那小心翼翼而來的白衣男人,還是一臉的風流倜儻:“爺就知道,你就在這附近住?”
心情很不好,看到他更差,冷眼一瞪他:“陰魂不散地跟著我,難道你們耍著我玩,還沒有玩夠嗎?”
“爺倒是等你好些時間了。”他不理會我的話,走近我跟前,雙手一叉腰:“給爺道歉。”
我好笑地看著他,心裡有些冷哼,他無不無聊啊。
“你讓爺摔了一跌,臉都丟光了,這個歉不道,爺心裡一直想著。”
“你沒事做,請你遠遠地離開這裡,我與你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你的高貴對不起,我奴性不夠。”轉頭就走。
我不想與他多說什麼,時間似乎有些晚了,得回到宮裡去。
他卻不甘心一樣,一扯我手裡的籃子,沒防著他這麼可惡,往前一趔趄,籃子裡的東西飛落在稻葉之上,那風吹得衣服差點飛起來。
我趕緊抓過卷起再放在籃子裡,也不理他就走。
他老神在在地說:“雲知秋?這是宮裡的衣服。”
是又如何,關他什麼事,我討厭他。
他忽然大聲地說:“偷宮裡的衣服,可是大罪一宗。”
當著他的麵穿上衣服,將發鬢再紮起,這樣,他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了。
他追上來,含著深意說:“極好極好,原來是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