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凶啊,果然是來我麻煩的,要不然他怎麼會輕易到這裡來。
我也倒是不怕,心中有此快樂的滋味浮上來,看著他氣狠著的黑臉也不說話。他狠狠地捏我的臉:“說話啊,舌頭給貓咬了不成?”
裝傻地說:“皇上,你要奴婢說什麼?奴婢不知道要求皇上什麼?”
“還裝傻是不是?你這個女人。”他氣狠起來,將我推在地上,摔得我腳腕直抽痛著。
“點燈。”他吼著。
我趕緊從濕地起來,點上了燭火,昏暈的飄搖的燭光下,還是不可避免地看到濕氣重重的東西,咬著牙,覺得腳腕給扭得好痛。
“這是什麼?”他指著枕頭上的濡濕,冷怒地叫:“彆告訴朕,這是你擦過的,當朕是笨蛋耍著玩嗎?隻有你這樣的人,才做過雜事嗎??
我輕輕地歎息,他生什麼氣,這又不是我要弄成這樣的,天要下雨是擋不了的事。
他氣呼呼地站起來,看什麼都不順眼,一腳把那水桶給踢倒在地上,還不恨地再踢上幾腳,偏得痛得又臉皺起來,我想笑又不敢笑。
他這是發哪門子火啊,原來就濕,現在倒了一屋子的水,越發的不堪入目了。他到衣服的櫃子裡,一古腦地將箱子摔在地上,滿地的衣服都是薄薄的,他踩上二腳,偏得地滑啊,還有些是絲綢的衣服也滑滑的,踩上去一個不小心他搖晃了二下差點沒摔著。
砸夠了,摔夠了,氣也出得差不多他,他怒視著我:“你倔。”氣衝衝地甩開門出去,又踢痛了他的腳吧,聽到他倒吸口氣的聲音。然後怒道:“張公公,過來扶朕回宮。”
莫名其妙,跑這來出了一肚子的火,唉,衣服都濕了,今晚看來就得自已抱緊些過一夜了。
我收拾著一團亂的地,有他摔在地上的水杯,一地淩亂的衣服。
其實我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來發泄怒火了,他知道這裡舊木房子的狀況吧,屋外大雨,屋裡就小雨。
我不會求他,而他卻等著我去求他,他也會大方地再賜我住過彆的地方,給我過冬的衣服,還有一些必需的物品。
可我不想求啊,很多的東西已經給我交換了,我不想自已真的一無所有。求他給予這些,我便是連生活都得依靠著他的人,我很不甘願這樣做,我有雙手,隻要不懶,還是可以過日子的。
我堅持著心裡的一個角落,還住著以前的我。
腳腕間有著鑽心的痛,坐在唯一的椅子輕輕地揉著自已的腳腕,又有些嘲笑自已假清高什麼?自已都承諾著心裡要隻有他,他能給自已好日子過,為什麼卻要過得這麼淒哀呢?
沒關係的,雲知秋,三天下雨都過來了,停了雨還有過不來的嗎?輕輕地笑著麵對一切的困境,總好過悲哀去想的,奈何今晚冷風四肆,我寒舍沒得熱茶聽夜語。
揉了好一會,從門縫裡看著有亮光靠近,然後外麵有公公大聲地叫:“皇上宣雲知秋到正華宮侍寢。”
又是那麵無表情的楊公公,想來他來發泄了怒火,還是放不下我的。
跟著他們走,心裡有些百味陳雜,他是否真的隻有一點戀戀不舍,都這麼多天過去了,他卻還想著還念著還記掛著,我值得他這樣對我嗎?
到了正華宮,宮女帶我去沐浴更衣再到寢室,對這裡已經不再陌生了,他坐在大椅子看書,也不正眼看我一眼。
站也不是,坐也不敢,咬咬唇輕聲說:“皇上……。”
“想好了要說什麼再跟朕說話,朕不想聽沒用的廢話。”他冷然地打斷我,把手裡的書翻得飛快的,想必一肚子的火氣還沒有消下去。
我輕歎口氣,感覺他就是一個鬨彆扭的孩子一樣,垂頭喪氣地敷衍著說:“皇上,奴婢錯了。”
“錯在哪?”他冷冷地問。
當是問那些犯事的人啊,還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