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見我不理他,也不甘示弱地哭。
二個一哭我就不知要怎麼去照顧了,索性把孩子往地上一放:“行,你們打,誰贏了誰離開。”
他走了過來,也不管地上一個躺一個坐著哭的孩子,直接地看著我:“到朕的身邊來照顧長皇子,至於這個,朕會給宮裡的人照料。”
我搖搖頭:“不行的,這樣子會出事的。”
“那是她自作自受。”他冷哼。
我不想聽他無情的話,於是便說:“皇上,是不是該換藥了。”
他悻悻然地一手抱著栩:“剛換過。”
“陳公公可沒有跟我說。”他是皇上也好意思騙人。
“陳公公那太監的話,你也相信,笨得可以了。”他冷哼。
我舒口氣,輕輕地笑:“我在乎你,我必須看看你的傷,再痛,你也揭給我看。”
一句在乎你,就像是最柔和地東西,他看我的眼神,也柔和的如水一樣,哭聲變得遙遠,他眼裡有著一些灼動,可是最後,卻又有些輕歎,有些黯然:“雲知秋,你又想從朕這裡要到什麼?朕能給的,你不要,朕還能給你什麼呢?”
說得那麼的無力,他是皇上,他可以給的很多,可是有些東西,他卻又給不起。
我輕聲地笑:“我說我在乎你,不是說假的,我要的,就是帶著二個孩子,就在你的身邊,哪裡也不去。”如果這是命,那麼我認了吧。
我不想再傷害什麼人,也不想再起什麼風波了。
在西北的夏君棠,還有遠走的林洛水,這麼久以為他們的生活已經又回複到以前的安靜了吧。
他盯著哇哇哭的女娃兒:“不能不要她嗎?”
“你拋開一些東西,或者會讓自已更輕鬆一些的,難道你可以寬恕你的子民犯的錯,一個孩子,你就做不到心平氣和嗎?你不知道她睡著的時候,老是很不安,總是睜開眼睛看看,要摸到有人她才會安睡,彆因為她小,可是孩子很小但是也能知道很多事的,你摸摸她的手,她就會看著你,然後就不哭了。”我祈求地看著他。
可是他卻是緊抿著唇沒有說什麼,我再接再勵地說:“讓我帶著吧,真的,我在乎你,我不想你以後有什麼後悔的,怎麼說,她身體裡也是流著你的血,她是你的女兒,就算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他右手一敲我的手:“倒是學得牙尖嘴利起來了。”
“我哪有啊,我說的是事實而已。”我也覺得自已倒是越說越會說話了。
他又一歎氣,幽幽地說:“怎生你老是拿著你在乎朕的的這句話來呢?”
他不是喜歡聽嗎?這一句話,像是無所不能的一樣。
他站了起來:“但願你說的是真的,朕也情願相信你,有時越美的花越是有毒,可是人人卻還種栽著,為的就是看到它的美麗。”
他改變了許多,彆看平時冷傲,可是他還是帶著他的一些緊張和不自信。
寧願相信我是在乎他的,這一句話說出來,他又有著多少的感歎呢?
寶寶是個醋桶子,不喜歡我多看栩,更不喜歡我抱他了,隻能等她睡著之後,才去抱著栩玩,看著他軟呼呼的臉,親啊親的滿是口水:“楹兒,想我了沒有?好乖好乖啊,楹兒真是聰明的孩子,這麼小還能記得我,長大了之後,一定大有作為的。”
他抬頭看我一眼,視線落在栩身上說:“栩的確是聰明。”
陳公公端上藥,他溫和的臉,就開始變得猙獰起來。
倒是好,陳公公一溜煙兒地就走了,那藥在我的手裡端著沉沉的,我走近他,頭皮發麻,故作輕鬆地說:“皇上,嗯,換藥了。”
“不換。”咬牙切齒的二個字。
“栩啊,你看,你父皇好怕痛,傷了都不換藥,羞羞羞。”
“羞。”他吐出一個字,露出長了幾個牙的小嘴笑。
他臉色沉黑看我:“你可以回去了。”
“真有那麼痛嗎?”我歎氣:“皮肉之痛而已,你就忍受不了,你要是不換藥,一定會還會痛上好幾天的。”
他不語,我又換一種方式,有些哀怨地說:“我知道,你是故意懲罰自已的,你是覺得對我太狠了,我在冷宮裡受苦,你過意不去,於是你就傷了自已,讓自已陪我一起受苦,你還不想換藥,想痛得更長一些,我真的好感動啊。”
他忍不了地喝叫:“過來換藥。”然後咕噥著:“好一個自作多情的女人,可是,你又猜測得了朕幾分心思。”
我笑眯眯地過去,小心地挽聯起他的袖子,看那紅腫已經消了好些,輕輕地一碰,他又想縮。
我怕他還咬我的肩頭,就淡淡地說:“小的時候我摔傷了,就是流血我也不會哭的,我娘告訴我啊,自已跌倒了要自已爬起來,自已流了淚,要自已擦,自已學不會長大,學不會忍受,那就一輩子都會受傷,是個可憐的人。男人又比女人更要堅強一些,男人最不怕苦最不怕痛,流血不流淚方為男子漢大丈夫。”
“你有完沒完,哆嗦。”他惱羞成怒地叫:“換個藥,憑地多話,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