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地看著他:“皇上,我肚子好痛。”
“彆怕,很快就不會痛的。”他心痛地安慰著我。
我還沒有說完呢,眨著眼有些可憐地看著我:“皇上,你抓得我的手更痛。”
他驚覺地放開,看著我手腕處的青紫有些愧疚。
靜了一會又吃了些東西,看到楊公公進來請示他,他手一揮惱怒地說:“不管有什麼事,沒朕的命令,天大的事都得壓下。”
“皇上。”我咬著唇,不讓那痛叫聲溢出口裡,等痛過後才說:“皇上,也許是有什麼事需要你去處理,我現在,啊……。”不行,現在痛越來越急了。
他越發的擔心著:“他一個內務公公能有什麼事,知秋,知秋不要怕。”
“羊水破了。”穩婆說:“娘娘就快要生了。”
“趕緊準備啊,禦醫,林洛水呢?”他緊張地四處看著,一張臉烏青一片。
林洛水站起來歎氣:“下臣一直在呢,皇上你瞪著我說要找林洛水,臣有錯覺,皇上不是在找下臣。”
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在心情在這裡說笑話,他走近,朝他吼著:“你給朕聽著,你要是讓知秋多痛幾分,你就死定了。”
“啊。”我現在也管不了他的孩子氣在這個時候爆發了,痛,開始密集而來,一陣一陣地縮著痛,幸好吃了不少的東西,又睡了會才有力氣才能承受這些痛疼。
就這樣痛著又到了晚上,我想我真的不行了,我快虛脫了,為什麼這麼痛著,孩子還沒有要生下來的跡象。
他急得不得了,雙眼流火又痛又急地看著我,如果可以代替,我想他會代替我來痛這些。
原來,這就是要做娘的感覺,注定了還沒有生下來,就得開始痛著,叫人知道以後更多的事,需要有更大的耐心去包容。
痛啊,我開始四處找東西抓了。
他將我抓著床單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開,讓我抓他的手臂:“知秋,你有多痛,你讓朕也知道。”
我真的也不客氣地抓的,痛起來我幾乎連自已是誰我都不記得了。
隻有窗外,那斜斜冷冷的星星,劃過了幽黑的天空,消失在天際的那一邊。
就這樣痛著居然鬨騰到了早上還沒有生出來,我的口裡咬著人參片兒養氣,痛也變得麻木了,生個孩子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轉過頭看著二天二夜沒有合眼的他,鬆開了抓著他手臂的手,滑到他的手心輕輕地寫:如果有什麼不妥,保孩子。
他用力地搖頭,一臉的痛楚:“不。”
保孩子保孩子,我寫,他抓住我的手指不讓我再寫,那一陣痛疼來臨,我的指甲深深地掐在他的手心裡。
“皇上,娘娘很快就要生了,請皇上先出去回避一下。”
“朕就在這裡陪著。”他沙啞地說。
我淚流了下來,吐掉口裡的人參片:“藍,你出去。”
“朕不出。”他很固執:“一定要陪著你平安生下孩子。”
“你得出去,出去,啊。”我尖叫了起來,又哭又叫的:“出去。”
“皇上,彆刺激雲妃娘娘的心情。”林洛水淡淡地說。
他這才站了起來,有些依依不舍地往外麵走,走到了門口忽然回頭說:“林洛水,朕警告你,如果知秋有什麼事,朕會誅你九族,不管怎麼樣,都得保住大人。”
在他的心裡,想來已經在做著最壞的打算了。
林洛水點點頭:“下臣定會儘全力的。”
待到皇上出去,林洛水淡定地說:“知秋,你一定有話跟我說是不是?”
“嗬嗬。”真是痛,現在的笑容一定也是扭曲的。又痛過一波之後我說:“不管有什麼事,你得給我保住孩子,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幽幽地歎息:“知秋,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都在讓我難做,其實我隻是一個禦醫,林穩婆你可得聽清楚了,不管是孩子和大人,任何一個出了什麼事,你就會人頭落地,我就坐在這裡等著,有什麼不對勁你馬上給我說。我不是接生婆,我隻會救快要斷氣的人,不過如果是大人孩子平安,林穩婆你以後就飛黃騰達了。”
林穩婆連連點頭:“草民明白的,明白的,雲妃娘娘,你跟著草民說的做,吸氣,吐氣,好,再來。”
滿頭的汗濕,身子似乎都不是自已的,太陽光突破了厚厚的雲層從窗上斜照到那桌上的銀壺中,閃出那燦爛的光芒。
我咬著軟木用儘力氣抓著床單,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忽然從我的身體裡滑了出去,然後聽到林穩婆喜悅地說:“生了,是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