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比較上軌道了。”他說。
縮回一隻手想趁著他不注意就取走桌上的狼牙,他卻看著我的手眼光不移走:“怎的,這東西又回來了?”
“那個,我在他的手掌心裡取出來的,繩子很臟了我就編了一條,想著明天給他送回去。”
“這東西對你的意義,大概不一樣吧。”他淡淡地問著,沒有任何硝煙的味道,可我還是聽出了他聲音裡的有些冷淡。
我也不好再拿走了,而是輕歎,伏在他的肩頭上:“君藍,那些已經過去了,沒有什麼一不一樣的,我知道你都清楚得很。”
“有些東西過去了那是自已騙自已的,隻是藏在心裡的深處。”他若有所思地問我:“是不是,知秋?”
“沒有。”我回答得有些急有些慌亂。
他沒有再追問了,我用勁地給他鬆著肩骨,然後叫青蘿:“可以傳膳了,今兒個讓禦膳房多做幾個農家小菜,糟酒鴨,香酥雞。”
他輕笑:“你倒也記得朕喜歡吃些什麼。”
“那當然了。”我親他的臉一下:“彆介意以前的事了,可好。”
他抱了我的腰,一個使勁讓我跌落在他的腿上:“其實朕寧願你什麼也不做,有時候越是想要討好於朕,那便是想要掩蔽著你心裡的心虛。”
“真可恨,為什麼你能輕易就看穿我呢,好吧。”我笑盈盈地看著他:“夏君棠醒了,醒過來了。”
“他說什麼了?”他低聲地問。
我笑著搖頭:“他沒有說什麼,他就靜靜地看著梅花。”
他的吻驟然而落在我的臉上,卻沒有什麼溫度,低聲地說:“你是個騙子雲知秋。”
我愕然,他已經放開了我:“今兒個是十五,朕到朝鳳宮裡過夜,多吃些東西,你二頭奔波,身體會受不住的。”
明明還是關心我的,他口裡說著不在乎,可是他卻又是如此敏感的一個人。
關係總是似近還疏,似疏還連著,微妙地變化誰都能感受,我但願夏君棠能快些好起來,這樣我就可以在宮裡不問外麵的事,他也許不會想得太多的,我並不想讓他生氣,我在乎現在的生活,不想破壞一點。
在後宮多少雙眼睛在看著我,虎視耽耽地等著想要將我拉下貴妃之位,想要分解我和寶寶栩,熙。
現在終於明白,這世間死真的不可怕,當初自已天不怕地不怕,而今卻是踮足難以行走,小心翼翼地不想錯一步就讓薄冰碎裂。少了皇上的寵愛和撐腰,路遙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不放過我倒也沒有什麼,我最怕就是她拿孩子來出氣兒,我寧願她恨恨地虐著我就好。
第二天雨雪紛紛而落,天氣越發的冷了,外麵也是灰沉沉的一片,我喚寶寶起床,今兒個倒是賴起來了,卻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兒,沒有什麼精神一樣,膩著我就要抱。
“母妃。”她纏著我,似乎怕我離開。
有點點的燙,我給她多穿了些衣服,圓得像是球一樣,抱著她出去栩就笑她:“羞羞羞,還要母妃抱。”
寶寶沒啥精神地看他一眼就伏在我的肩上,我交待宮女好好地照顧栩和熙,還是坐了轎子往宮外走。
今天的風雪很大,手裡懷裡都有明爐還是覺得冷人,風吹開厚厚的簾子灌進一轎的冷風。小道上的雪極深,所以公公們抬著轎子從正華宮邊的大道上走,風吹起看到一乘粉色的小轎從正華宮的方向往後宮去。
快到之時從轎子停下,一個女子鑽了出來在宮女的挽扶下到在風雪中朝我施禮,朗朗有聲地說:“臣妾雲紗見過貴妃娘娘。”
風雪著實有些迷蒙,我看不清她的五官,但人家施禮了我倒不好讓轎子還往前走,暫停了下來說:“不必多禮,雲紗,好名字。”
“謝謝貴妃娘娘誇獎,臣妾是今年入宮選秀的秀女,史部雲天是臣妾的家父,臣妾一直想去給貴妃娘娘請安,卻又不敢冒昧,如今在這裡遇上,真是臣妾的福份。”
“哦,原來是史部雲大人的千金,聽說是京城的才女。這般大的風雪彆站在這裡冷著身子了,上轎吧。詠兒,我們走。”
看這一路出來,是從正華宮,這時辰他是剛去上朝,那昨夜是新來的秀女給皇上侍寢了。
淡淡的酸澀在心間,隨著轎子的搖擺越來越來蕩漾得滿心都是,今年的選秀我完全沒有在與,可是一切卻還是照著樣子進行,他的後宮不會因為多了我,就不會再有更多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