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可說了嗎?”他的聲音輕淡得像是貓滑下了樹枝一樣。
我一笑,搖了搖頭,看著他的他的腳尖,鞋麵上也是繡著真龍,帝王再有傾天之勢,再寵愛一個人,也不會偏袒到底的,而他與我之間,卻早變斷了情了。
死,現在真不怕,想開了也不過是頭點地而已。
即然上天已經安排好,我連什麼也不想說了。
他淡淡地笑了:“你真的沒有什麼話可以說嗎?”
“似乎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有因便有果,我命是這般。”
“極好。”他似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了這二字:“看來你連給自已辯解,也不想了。”
有用嗎?如果我說的有用,他拿什麼來服後宮,平息朝延上下的震驚,一天之內可以傳出去,說我殺了玉棠公主,說我謀殺了沐貴妃娘娘。
真累啊,在宮裡我似乎就從來沒有輕鬆過一樣,讓他寵在手心裡寵愛的時候,也是狀況不斷,冷淡的時候,總也是這樣。
他不再說什麼了,轉過頭去看著那外麵一樹的夏花香,然後轉身就走。
二個宮女來扶我起來,走得二步就看到刑部的人,有禮地說:“貴妃娘娘請跟下官去協助查一下。”
“自此,她不是朕的貴妃。”他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我聽到什麼破碎的聲音,轉回頭去一看,那碎光點點在地上刺眼得看不清楚,而他的手裡,空無一物。
他也算是徹底丟開了感情,他修長的身子消失在宮裡的一間房子,再合上門,隻剩一宮的孤寂。
我跟著刑部的人走,對於我的身份想來還是有些敏感,他們沒有給我上刑,而是問我:“是不是玉棠公主請你到觀月殿裡?”
“是的。”
“是不是隻有你們二個人,她叫你去作什麼?”
這樣問我倒不如自已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所有的事都認定了,走走場子而已。看著那一張白紙呢喃地說:“隻有我們二人在,她叫我去做什麼我說了你們也是不會相信,她的死因,你們可以去查,是不是我掐死的,還是她自已的命到了,彆的再問,你們也問不出什麼,我出來一會兒,沐貴妃也追了出來,可是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你們中間愛怎麼寫,便怎麼寫。”我早就染得一身烏黑,怎麼逃得出這些呢?
路遙,如今你如願了,我死,但是如果你再傷害我的孩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刑部的人有些無奈,在紙上寫了些東西,然後把我關押在牢裡。
也不知過了幾天,那張紙再回到我的眼前,上麵蓋了一個印,那是皇上的印,代表著他看過了他允了。
刑部的人便念給我聽,說我心思歹毒,妒忌心強害死玉棠公主再回害沐貴妃,關押在天牢,待秋後問斬。
我也默然地畫了押,心裡從來沒有地輕鬆過。
殺妃,皇上要殺的,就是我這妃子,在大相朝的皇宮,還是第一個做到貴妃被這樣殺的,牢卒議論紛紛,總是猜測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殺人,越是做到貴妃,越是會在乎自已身上的名利之事,萬不會走到我這一步。
路遙來看我了,推開的門刺入白花花的光,照得我睜不開眼睛,我用手擋著,慢慢地看清她放下了手。
許久許久都沒有說話,她卻是長歎一聲:“我相信你本性沒壞到這地步。”
我朝她一笑,很輕鬆地說:“路遙,你贏了,但是你給我記住,我死我並不怨並不恨你,但是如果你敢對栩和寶寶,以及熙動什麼壞心思的話,我定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揚起眉:“你什麼意思?”
“不必說明,我想我們大家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不必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沐雪姐姐死,那隻是她的命。”我冷冷地看著她:“如今你什麼都可以做到了,皇上不會再寵愛我,我甚至比你還慘,你應該高興,隻是我不知道你高興背後,還剩下什麼?”
她冷然地說:“在你的眼裡,我便是那麼一個不光明磊落的人嗎?”
“你是嗎?”如果是,就不會三翻二次地來陷害我,置我於死地。
她淡淡地一笑,低聲地說:“的確不是,我死後是該下地獄的,雲知秋,我隻是還想著昔日我們姐妹的情誼過來看看你,你值得讓本宮來笑話你嗎?”
“是不值得,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也沒有資格來同情我,如果不是她做的手腳,我真狠不出來後宮中誰比較心狠。
張喜寶在楊家,可是連螞蟻也不會踩死,在後宮就路遙的消息最是靈通,也是她最狠心,可以把一個孩子都殺了,當然也不會輕易地放開這個置我於死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