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此事交由刑部來查,朕必須查個水落石出,朕欲立沐秋為宮妃,若是私下誰敢動也,莫要怪朕不客氣。”
楊大人唯唯諾諾,皇上即帶著我離開。
一回到宮裡他轉身就抱緊我:“你可嚇著朕了。”
“對不起。”如今才覺得真的是好可怕,就差那麼一點點。
“朕說過你這心思鬥不過路先虎,隻是朕不知道他是這般的膽大,這樣的人,已經不能再留在宮裡了。”
我輕撫著他的臉:“痛嗎?”
“幸好不是你。”他搖搖頭,雙眼含著殺意:“路先虎再清白,朕也要讓他變得汙黑,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呢,朕本欲不殺他,箭都敢射向你,這樣的人朕是不會留的。”
他緊緊地抱著我,也不顧外殿跪了滿滿一地的公公,心跳得是那麼的快,快得讓我心都痛。
緊擁住他,驚心動魄下來隻想這樣相依著。
“皇上,禦醫來了。”公公在外麵請示著。
他不理會,隻是緊抱著。
我感受到了他的害怕,我又何嘗不是呢,原來的計劃就是我安排的人,但是他們不會傷到我的,皇上再一查,會發現那些是路家的人,一審問就便說是路先虎派來的,涼花亭是假的,那裡太多人了,一亂起來就會有誤傷。
“夏君藍。”我輕輕地叫:“你嚇死我了。”
他輕輕地笑,唇角往下,吻著我顫抖的唇:“何不是嚇得朕花容失色了。”
還花容失色,讓我笑不出來想又讓我為他哭。
“好了,不哭,朕不痛。”他想笑眯眯地讓我放心,無奈牽到了痛讓,讓他呲牙咧嘴的有些難看。手指輕輕地擦起我的眼角的淚:“這一次驚嚇,不會有下一次的,朕問你,要是朕的臉有個疤,你會不會嫌棄。”
我搖頭:“才不會。”他會擔心這個嗎?真不像是他了。
“那朕讓你看看,這才叫做手段。”他眼裡濃濃的是陰殺之氣。
我卻很是擔心:“路先虎為人狡猾無比,而且功夫甚好,你如果沒有十成的把握,可不能輕易就下手了。”
他點頭:“這自然是,朕又不是你。”
“不是不怪我嗎?”我摸摸鼻子,怎麼現在又說起我來了呢。
“朕不怪你,朕是很高興,雖然你的點子沒有什麼用,可是你的付出,朕知道,朕看到你心裡有朕,為朕這樣做,心裡就已經有著說不出的甜蜜了,懂嗎?”
我想我懂一些了,可是他受傷,真的讓我覺得好感動。
從來他的眼裡隻有他,他隻想到他的利益,他隻想到怎麼利用彆人,達到他的目的,但是今天他卻可以這樣為我,他明明知道箭要是從腦子裡過,那就沒有活命的機會。
朝他莞爾一笑,有些東西在心裡豁然開朗。
我們的生活不會讓我們再回頭,要往前麵,而我們帶著以前的重負,壓得直喘氣,這一刻真有些輕鬆。
我看他受傷心裡會懼怕會痛,他的血染紅了我的手心,那種溫度我永遠都記得。
他出去敷藥,但是此事並不是這樣就算了。
也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無中生有的手段,皇上讓刺客給弄傷了臉,箭裡帶著毒,經由禦醫查到,那毒是江南路家藥堂特製出來的。
也因此,他二天沒有上朝。
也因此,封禁了江南路家的那些藥,漕運,還有茶,鹽,鐵等好幾種生營。
皇上中毒,自然朝裡人人都嘩然一片,還是江南路家,怎不駭人聽聞呢?一下子將我傷害皇上的消息壓了下去,對路家是議論紛紛,甚多的爭議壓下去,路家會利用這些外界的力量來給皇上施壓,皇上也會。又是路家,又是提親,而且這一次的事還與路家有關,就算是對路家再有什麼支持的聲音,也都變得弱了下來。一下子路先虎在宮裡的處境就變得很微妙,誰都知道他不能再呆在宮裡,皇上就算是廢了他的一官職軍權,當真是輕而易主。
可是我想還要放他離開,這樣一來,那不就是白費了功夫,白讓他躺了二天了嗎?
夏君藍卻慵懶地一笑,垂下長長的睫毛瞼住眼裡的殺氣:“知秋,朕會放他走,當然不能不放的,隻是他要走,倒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他胸有成竹,安然地在宮裡名為養傷,實在暗中觀察著朝廷的局勢變化。
最後還是下了令,讓路先虎什麼時候回南方,不是什麼三軍總督,還派了不少人去江南監督著。
路先虎臨行的前一天,他是千交待萬交待,讓我不許出去看熱鬨。
那一定是鴻門宴。我淡然地回去,不往正華宮裡一步,皇後送來了請貼,我也擱之不看。
我知她的意思,明天路先虎就要回去了,皇上今天晚上必然會動手的,還給路先虎擺宴,宴是無好宴了,我明白,路遙明白,路先虎也能明白。
皇上並不是不知道後宮有什麼手段,他是在宮裡長大的,他看得多了,他若要殺一個人,易如反掌。
虎落平陽也給犬欺,何況夏君藍是皇上,是真龍天子。
燒起了紅紅的炭火,外麵的天陰沉沉的欲要下大雪,今天沒有讓三個孩子去禦學院裡了,裡麵很暖三個孩子很乖地在室內學著畫畫。
熙按了巴掌印,一個一個按,抓到我麵前興奮地叫:“母妃,好看。”
還要我奈他,不過在我的眼裡,就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