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元一把將他往回扽,低吼道:“你去殺她?想過後果嗎?”

戰九看著他,眼裡的怒氣未消。

項元怕他不冷靜,衝動之下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沉聲威脅道。

“你要是敢去,我就立馬進去告訴湛爺,以後你也彆想再繼續待在湛爺身邊。”

戰九沉默片刻,甩開他的手,板著臉往旁邊挪了幾步。

項元說:“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如果向晚蕎死了,湛爺不僅不會過得好,反而會比現在更糟糕。”

戰九氣憤地踢了一下牆角。

“真不明白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簡直就是禍水,湛爺自從跟她結婚以後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項元卻十分冷靜,甚至給他分析情況,同時又帶著幾分警告。

“不管向晚蕎怎麼樣,隻要湛爺一天不跟她離婚,她就是湛爺名正言順的妻子,容不得我們這些手下在這裡說三道四。”

戰九憤憤道:“我隻是為湛爺感到不值!”

戰九十八歲就跟在顧景湛身邊,出生入死,能力的確很強,也是顧景湛最信任的手下。

但同時性格犟,喜歡認死理,他從不允許有人背叛顧景湛,更不允許有人傷害顧景湛。

哪怕這個人是顧景湛最愛的人。

項元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冷靜點兒,彆總這麼衝動。”

“項哥......”

“好了,湛爺都沒說什麼,我們又能怎麼辦。”

戰九動了動唇,還想要說什麼。

項元摟著他肩膀,拉他走,“走吧,我送你回去。”

“......”

戰九輕歎一聲,最後還是跟著項元走了。

書房內。

陸輕舟拿著醫藥箱走到顧景湛書房的沙發處,下頜微抬,“過來吧,我給你處理傷口。”

顧景湛像是沒聽見他說話一樣,坐在那一動不動。

氣氛凝滯半響。

“得,你是大爺。”

陸輕舟無奈妥協,轉而拎著醫藥箱往顧景湛那邊走過去。

“真不明白向晚蕎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你至於為了她這麼傷害自己嗎?”

陸輕舟蹲下身,一邊幫顧景湛處理手上的傷口,一邊替他感到不值。

“人家心裡壓根就沒有你,你又何苦把她強留在身邊?你這麼做不僅讓她更加恨你,還折磨了你自己。”

顧景湛始終一言不發,麵無表情。

就連酒精沾在傷口上那種鑽心的痛,他都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

陸輕舟抬眸看了他一眼,搖頭歎息,“要我說,你還是趕緊跟向晚蕎離婚吧,省得她和肖栩安總琢磨著在你身上打什麼歪主意。”

“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顧景湛冷聲開口。

陸輕舟給他的傷口貼上紗布,然後故意用力摁了一下,試圖用疼痛讓他頭腦清醒過來。

“是,你做什麼事情都很有分寸,但唯獨在向晚蕎的事情上,你毫無理智可言。”

顧景湛閉上眼睛,語氣透著幾分不悅:“你哪來那麼多廢話。”

“行行行,我不說了。”

陸輕舟知道顧景湛心情很不好,便不再多說什麼。

他拿著醫藥箱起身,臨走前囑咐了一句,“你這傷口記得彆碰水,明天一早去我那兒換藥。”

顧景湛沒搭理他。

等陸輕舟離開了書房,顧景湛才緩緩睜開眼睛,眸色黑沉得可怕。

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快就打破他最後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

為什麼就不能再騙他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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