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蕎不在意,道:“不說也沒關係,我就在這兒陪你。”
話音落下,顧景湛突然放下手裡的酒杯,屈身躺在她的腿上,把臉深深埋進她小腹裡,雙手緊緊環抱著她的腰。
向晚蕎輕輕抬手,溫柔地撫摸著他頭上那黑硬的短發,柔聲對他說:“他們不要你,我要你。”
顧景湛依舊沒有回應,但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過了一會兒,向晚蕎感覺到小腹處傳來一股溫熱的感覺,那股暖流打濕了她的衣襟。
顧景湛哭了。
他此刻就像個無助的孩子,將自己的脆弱毫無防備地顯露在向晚蕎麵前。
她知道,他很傷心,也很委屈。
原本應該給予他溫暖和關愛的父母,卻對他冷漠無情。
顧老爺子,為了培養他成為顧家的繼承人,從小對他隻有嚴厲和苛刻,從未有過一絲慈愛和溫柔。
而顧老夫人,之所以會對他好,也僅僅隻是因為他是顧家的獨孫。
當另一個選擇出現時,她也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他。
所謂的血親,到頭來,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待他的。
這又如何不叫人寒心。
越想,向晚蕎就越心疼顧景湛。
她彎下腰,柔軟的唇瓣貼在他耳畔,輕輕一吻,“為了那些人傷心,不值得。”
顧景湛悶悶地開口:“我才沒有傷心,我隻是忽然覺得很累。”
“是,你沒有傷心。”向晚蕎也不拆穿他,隻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既然覺得累,那就好好休息休息。”
顧景湛在她小腹處蹭了蹭,又很沒安全感地問:“你會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的,對嗎?”
“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即便她每次的回答都一樣,可顧景湛聽著才會覺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