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整潔且效率的人,不管說話做事都很利索乾脆,沒有半點和沈妤客套偽裝的意思,該做什麼的時候他就會去做什麼。
沈妤撐著下頜看這一幕,心裡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陣暖意。
怎麼說,就像是生病住院時有家人來探望時的心情一樣,能感覺到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會願意關心你的。
想到家人,沈妤的心情逐漸低沉,目光也開始失神渙散。
因為現在的她,早就沒有家人了。
十年前的車禍後,父親被判入獄,而母親很快也受不了打擊自殺離世。
那時的她也不過十多歲,卻要承擔起所有人的怒火與罪孽。
本以為父親會在獄中反省自己,這個家也沒有完全散掉。
可等到他出獄後,她才知道自己在母親去世的那一刻起就成為孤兒了。
父親染上賭癮輸了很多錢,在債主的砍手威脅下一次次向她下跪。
直到榨乾她所有積蓄後,他變了嘴臉,怒斥她是掃把星,是瘟神。
他把她從唯一的家裡掃地出門,變賣了房子後重新娶妻生子。
沈妤總是會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好像曾經得到的溫暖都是虛假的幻象。
她就像一條苟活在世的野狗,注定了是要淒慘孤獨的過完一生。
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可卻又好像連活著都是一種錯誤。
家人這個詞,對於她來說太夢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