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衙役就開始稱糧收稅,第一戶交糧的自然是裡長,也就是老許頭那關係早就不親了的堂叔。
菊丫眼見著衙役拿出一個四四方方、類似於桶的東西擺在麵前,然後一瓢一瓢往裡舀沒脫殼的穀子。
也不知舀了多少下,眼見著那鬥穀子都冒尖了,衙役還在往裡舀。
裡正一家的臉色更不好看了,麵上明晃晃的全是心疼。
可就在他家準備開口時,那衙役冷不丁飛起一腳,將冒尖的穀子全數踢灑,四散在周圍。
散落在地的穀子無人在意,衙役隻將鬥裡剩餘的穀子裝進糧袋,重複這個操作十幾遍,這才將裡正一家成丁需交的糧稅收齊。
這種操作就是踢鬥,鬥裡的糧食繳稅,散在外麵的自然不會錄入。
至於後續散落在地的穀子何去何從,那就是在場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了。
現場目睹了衙役這通黑心操作的,俱都眼眶通紅,可他們無權無勢,就算拳頭攥緊也根本不敢反駁,隻能任由事態發展。
菊丫麵色凝重起來,雖然她從來沒見過古代收糧稅,可眾人的臉色不會騙人。
這兩名衙役,這次實在太黑了些。
很快,許家老宅的糧稅儘數收完,一大家子人都神色懨懨,心疼的像是丟了半條命。
接著輪到菊丫家,也是重複如此操作。
許是她家成丁少,衙役踢起鬥來格外使勁,恨不得一次散出去半鬥。
最終許福全多準備的一口袋糧全數交代,黑的他心肝直顫。
要知道他大哥交代的是多帶半袋,半袋在他們心裡就算黑的了,可見此次囂張到了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