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慕言本以為奢青龍會把她放到花轎裡,卻聽到他吹了一聲口哨。
汝慕言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覺得眼前一片敞亮,奢青龍居然把她的蓋頭掀開了。
印入眼簾的是一片大紅色,要不是汝慕言足夠冷靜隻怕會被嚇得魂不附體。
長長的迎親隊伍稱得上是十裡紅妝,並沒有什麼華貴精美的花轎,而是奢青龍的廉鄔馬。
隻不過在馬脖子上掛上了紅綢彩帶,看起來倒也有幾分喜慶。
汝慕言納悶地看向奢青龍,他沒有準備花轎來接她,該不會是準備讓她騎馬吧?
很遺憾的是她又一次猜對了。
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奢青龍先一步跨上了馬,在汝慕言的身前向她伸出手。
“本王想請王妃共乘一馬,不知道王妃能否賞臉?”
要是說前麵的排場很驚人的話,現在她已經可以用目瞪口呆來形容了。
實在她留在朔王府的日子也不短,怎麼從來沒有發現奢青龍居然有這麼浪漫的基因呢?
眼前的男子對她伸出一隻手,湛藍的瞳孔溫柔且深邃。
仿佛天生自帶一種異樣的磁場,汝慕言不自覺的就深陷進去。
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慢慢地抬起左手,準確無誤地搭在奢青龍伸出來的手上。
馬上的男子勾唇一笑,握著她的手微微施力,就那麼一霎那的功夫,汝慕言就已經安安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被奢青龍擁入懷中。
他拿起憶蘭奉上的蓋頭替汝慕言遮上,一聲令下正準備啟程。
“新郎官快把小姐放下來,她應該坐花轎過門的,哪有駝在馬背上娶媳婦的,這樣不吉利。”
匆匆趕來的喜婆也不管什麼場合,扯著嗓子就數落奢青龍的不是。
她說得頭頭是道,完全沒有發現某人越來越黑的臉。
不過這點小事哪裡需要朔王殿下親自出馬呢,晟白早就先一步點住她的啞穴。
“我家主子說的話做的事就是規矩,你在大婚之時說這樣的話,看樣子喜婆不太適合你。”
晟白一個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侍衛,可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
他把那喜婆隨便往個地方一塞,就去追趕奢青龍的腳步了。
雲漣漪看著遠去的那對紅色身影,噙著淚趴在汝暉懷裡。
本來以為這孩子能在身邊多留幾年,不曾想竟這麼早就要嫁出去。
她的小女兒真正養在身邊的日子,僅僅隻有半年呀!
老天爺怎麼這麼忍心,看著她骨肉分離,受相思之苦。
“沐兒嫁給了自己的心儀之人,朔王殿下又如此厚待於她,我們該替孩子高興才是。”
汝暉一邊寬慰著雲漣漪,一邊偷偷抹著淚。
這場婚禮,也不知是福是禍?
奢青龍說話的聲音夾雜了幾絲內力,方圓幾裡的人都把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汝慕言的心跳突然就慢了半拍,要說不感動那肯定是假的。
可是奢青龍這樣做目的何在,在她的印象中,這個男人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雖然這話在汝慕言聽來並沒有幾分可信度,但並不代表聽在彆人耳裡沒有影響力。
除去兩位主人公在內,其他人聽到這個消息都很震驚。
奢青龍算起來也二十有二,比平常人娶妻生子的年紀本就大了不少。
再加上生得十分俊美,愛慕他的人數不勝數,可是從來不見他對任何異性親近過。
久而久之就傳出朔王殿下不近女色的流言。
原以為這樣一個宛若神祗的男子,沒有哪個凡塵女子能夠入他的心。
可沒有想到汝家六小姐的出現,不僅僅改變了這個事實,還能讓朔王殿下傾心以待。
這個看起來一無是處柔柔弱弱的女子,到底哪裡來的魅力?
汝慕言本來就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來看待這件事的,也就任由著奢青龍去了。
要是事事都思考得那麼細致,那她這個小腦袋早就承受不住了。
雖然奢青龍刻意控製好廉鄔馬的腳程,但奈何汝相府到朔王府的距離就那麼遠,大約半個時辰就到了。
汝慕言雖然看不到外麵,但是憑借她敏銳的聽力,完全能知道已經到朔王府門前。
本以為奢青龍會像先前那樣,把她的蓋頭揭開再扶她下去。
“記得要抱緊我!”
奢青龍伏在她耳邊輕言,汝慕言還沒有弄明白為何要抱緊他這一點,就感覺腰上一緊。
煙羅紗做的蓋頭輕輕地飄起一角,汝慕言正好瞧見奢青龍的側臉。
沒想到奢青龍居然是抱著她飛身下馬,這樣的待遇換作以前,汝慕言簡直是想都不敢想。
“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