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越來越大,一開始的雨滴還是小試牛刀,現在簡直就是彙成河地往身上砸。
晟白都能感覺到那雨水砸在臉上的時候,所帶來明顯的刺痛感,偏偏汝慕言一句累也不喊。
惹得晟白好幾次都想要試探試探,她是不是一個沒有感覺的人?
其實汝慕言並不是沒有感覺,而是這雨滴的威力太大,居然把她手腕上的傷口給砸裂了。
她都能感覺到血液流出來的速度,還有沿著她的手臂手心手指,再慢慢滴落的那個過程。
因為好幾天滴水未進的緣故,汝慕言的血液本來就比較少。
如今更是傷口裂開,再加上雨水的作用,血液流失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她的臉色漸漸地變得發黃,眼睛所能看到的事物也變得越來也模糊,身體因為太過虛弱而有些搖搖欲墜。
一旁的晟白先是在她快倒下的時候扶她一把,察覺她的不對勁之後往她臉上拍了兩巴掌。
“汝小姐,你怎麼樣?還能不能撐得住?”
汝慕言聽到他的聲音努力地想把眼睛睜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沉重,心有餘卻力不足。
晟白一見她暈倒了也有些想不通,剛才不還好好地和他鬥嘴呢嗎?
怎麼就幾分鐘的功夫,人就撐不住暈倒了呢?
他暫時也不能去追究太多,乾脆打橫抱起汝慕言就往奢青龍的房間走。
“主子,汝小姐撐不住暈倒了。”
晟白連房門都來不及敲,一腳把門踢開抱著汝慕言就衝了進去!
隨著晟白的一聲叫喚,屋子裡的燈光隨之就亮了起來。
奢青龍顯然還沒有睡下,半倚在床邊的他看到晟白懷裡昏迷不醒的汝慕言,一邊蹙眉一邊接過來。
“怎麼回事?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暈倒?”
奢青龍大概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有多焦急,問的也是為什麼暈倒而不是撐不住!
晟白先是搖搖頭,在汝慕言被奢青龍接過去之後看到自己手掌上的血跡,再一看汝慕言的衣袖。
“汝小姐應該是傷口裂開導致失血過多暈過去的,主子看看要不要把小姐貼身伺候的兩個侍女找過來。”
晟白覺得汝慕言再怎麼說都是個女孩子家,讓她的貼身侍女來照顧更為合適些。
可奢青龍卻把手一擺,又叫了兩個暗衛替他打桶子熱水來。
“你這年輕人能不能稍微照顧照顧我這把老骨頭,再跑下去我命都要沒有了,看你們找誰照顧王妃去?”
那嬤嬤一邊念叨一邊努力跟上晟白的步伐,不消片刻就到了奢青龍的院子裡。
“你先去後麵的浴室裡替王妃沐浴更衣,弄好之後隻需要說一聲,本王就在臥室裡。”
奢青龍一看到晟白把人帶過來了,就抱起床上的汝慕言往後麵的浴室裡走去,吩咐好那嬤嬤一些事情就到自己的房間等著。
同時他還有幾個問題想要向晟白求證,那天一定還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本王問你,她手臂上的那道傷是怎麼來的?劃得深不深暫且不提,這麼多天了居然沒做任何處理。”
奢青龍隨意斜靠在美人榻上,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氛圍。
晟白也猜到汝慕言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傷口裂開了,早就做好奢青龍要質問他的準備。
那天汝慕言在自己描述的時候並沒有提到這一點,八成就是不想讓奢青龍知曉。
他這一次要是自作主張地告訴了主子,汝小姐醒來會不會怪罪他?
見到晟白低下頭去沉思良久,奢青龍伸出手在桌子上猛拍一掌。
“怎麼?你和她待得太久都忘記誰是你的主子了?本王問你的話需要思考這麼久嗎?”
晟白一聽就知道自家主子已經生氣,他必須要時時刻刻記住自己的主子是奢青龍,怎麼就對汝慕言動了惻隱之心呢?
他再次單膝跪地,看向奢青龍的時候目光堅定不移。
“屬下不敢,屬下效忠的隻有您一個主子,還望主子相信晟白。”
奢青龍略微點點頭,然後等著晟白告訴他那道傷的實情,直覺告訴他與他那晚的昏迷息息相關。
“主子昏迷的那天晚上,汝小姐在給您倒水送藥的時候,用簪子劃破自己的手腕,加了幾滴血進去。”
“屬下也懷疑過汝小姐是不是彆有用心,還親自用銀針驗過毒,當時汝小姐還解釋說她的血有奇效,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
奢青龍一邊聽他描述一邊拿手指敲著桌子,這麼說來汝慕言的傷就是她那天晚上自己劃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