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全身乏力到想要自己站起來都很困難。
他還一個勁地逼迫自己進宮去,難不成來之前紫玉晴給他下達了什麼死命令?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請她進宮去的目的就有待評估了。
汝慕言猜得其實半分不差,他來之前確實是被紫玉晴吩咐過的。
他今天要是不把汝慕言請進宮,那等著他的就是一百個板子。
平日裡仗著紫玉晴的名頭作威作福慣了的他,哪裡經得起一百個板子,隻怕是一半還沒到就命赴黃泉了。
所以不管汝慕言是不是真的生病,哪怕病得在床上起不來也好,今天也是一定要去赴宴的。
看那太監一副心不在焉,思緒都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汝慕言就已經肯定今天的鴻門宴是必須要去的。
“既然皇後娘娘如此盛情,本王妃要是一推再推怕也是不好交待的。”
“就請公公在院子裡稍等片刻,本王妃去換件衣服就隨公公前去。”
汝慕言讓憶蘭通知管家去後院裡牽馬車,憶竹就陪著自己回去換衣服。
朔王府裡的暗衛都是直屬於奢青龍的,除去平時待在他身邊的幾個貼身暗衛,根本就沒有人能叫動他們。
汝慕言自然也不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畢竟還是自己的人用起來最放心。
她的衣服基本上都在沐暖閣裡,自然也是去自己院子裡換衣服。
因為想著是去長溪宮裡赴宴,她不能穿得太過於寒磣,本來打算穿王妃正裝,但十有八九是見不到奢弘南的。
最後汝慕言看中一件鵝黃色的夾襦長衫,既顯得她氣色尚佳又不會讓人覺得招搖過市。
“小姐,既然您都知道皇後娘娘請您進宮沒安好心,為什麼不以病為由把這場宴會推掉呢?”
憶竹很是了解汝慕言的心思,見她執意要進宮便詢問緣由。
明明這一次她家小姐確確實實是生病了,完全可以把這個當理由不去的呀!
何必要非去冒這個險,這一去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汝慕言一邊麵對銅鏡理著自己的衣領,然後坐下來迅速把自己打扮好,最後戴上一支金彩步搖,緩緩起身。
“皇後既然擺好這桌鴻門宴,定然不可能隻請我一個人前去,否則必然會適得其反。”
“我要是稱病不去,豈不是讓紫玉晴抓住一個話柄,到時候再添油加醋四處宣揚,在朝堂上勢必會對夫君產生一定的影響。”
“我要是去的話,還能以不變應萬變,到時候你們倆見機行事就好。”
汝慕言帶著憶竹往院子外走,告訴她不管發生什麼千萬不能輕舉妄動,一切看自己的眼色行事。
憶蘭早就從後院裡牽來一輛馬車在門口等著,這一次汝慕言沒有拒絕管家替她安排的車夫。
萬一要是自己進宮出不來,帶個車夫去還能給自己多一個作證的人,更何況朔王府的車夫都是暗衛裝扮的。
有這麼一個能聽自己命令,關鍵時候還能給自己搭把手的保鏢,她不要白不要。
“夫君外出處理一些軍務很快就會回來了,一會兒王爺要是問起我的去向,就說皇後娘娘邀我進宮小聚。”
汝慕言看著跟在憶蘭身邊送她上車的管家,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去向交待得一清二楚。
這管家看起來歲數和陳叔差不多大,在朔王府伺候的時間應該是比較久的。
交代給他也比那些不聲不響的暗衛靠譜些。
那公公看著汝慕言上馬車之後,才暗暗放下一顆懸著的心,但同時聽說奢青龍快要回來,又緊張起來。
要是朔王殿下知曉皇後娘娘給朔王妃設了一場鴻門宴,而自己又是來請汝慕言進宮的人,會不會把他的頭給擰下來?
一想到奢青龍那凶神惡煞的樣子,他就覺得有些後怕。
那年朔王殿下一掌打死給汝妃下毒的太監時,他可是也在場的。
當時那個狀況簡直是慘不忍睹,就連掌管後宮的紫玉晴都不敢吭聲。
該不會這一次就要輪到他了吧?
汝慕言見外頭久久沒有動靜,好奇地掀開簾子瞧了瞧。
就看見他站在馬車前一動不動,呆愣的眼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公公剛才不是說皇後娘娘急著見本王妃嗎?怎麼自己在這兒拖延時間呢?難不成還等著本王妃扶你上車?”
汝慕言一想到這個太監陰陽怪氣為虎作倀的樣子,就不想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見到汝慕言不怒自威的模樣,他就有一種看見了奢青龍的感覺。
上次在長溪宮見到這位六小姐的時候還是很和藹的,這才嫁過來幾天,怎麼就有朔王殿下的影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