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蘭沒有那麼好的忍耐力,她這話裡的意思不就是在暗示,自家小姐瞞著朔王殿下做什麼背地裡的勾當嗎?
明明是她們把小姐幽禁起來,現在居然反過來倒打一耙,還真是惡人先告狀!
“我家王妃昨夜進宮來這件事,宮門口的侍衛還有長溪宮的一個太監都是知道的,她還是那個太監帶進來的呢!”
玉珠聞言看向這個言語激憤的小丫頭,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妾室,多半是朔王妃的侍女才對!
“你可是朔王妃的貼身侍女?”
玉珠也不生氣,反而輕描淡寫將她的無禮一筆帶過,麵帶微笑地問她是不是汝慕言的丫頭。
憶蘭不太懂她的態度為何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卻還是乖巧地回答她。
“我是王妃的貼身侍女不錯,但是那和我家王妃在不在長溪宮有什麼關係?”
憶蘭急狠狠地把話噎回去,她不要以為這樣就能把注意力轉移,她家小姐現在還生死未卜呢!
玉珠聽到她的話訕訕地笑起來,小丫頭就是沒見過世麵,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套出破綻來。
“你既然是朔王妃的貼身侍女,不跟在你家主子身邊,人不見了反而來長溪宮大鬨,你可知道這是以下犯上要株連九族的。”
玉珠在紫玉晴身邊的時間比較長,說話也帶著那幾分淩厲,甚至還有三分的不怒自威。
頓時嚇得憶蘭有些慌亂,她家小姐明明就是進宮來的,沒想到她們不認賬就算了,還給小姐潑臟水。
“那玉珠姑姑能否讓奴婢見見寧公公?奴婢想問公公幾個問題,這個應該不算以下犯上吧?”
憶竹上前一步示意自己妹妹退下,現在要比的不是誰更衝動,而是誰手裡的證據更多。
還好玉珠說的是汝慕言不曾來過長溪宮,要是她說汝慕言已經離開,要找證據那就會難上許多。
玉珠看到另外一個顯得稍微沉穩一些,雖然很不情願卻還是讓人去請寧公公,畢竟這個要求不算過分。
不多時憶竹嘴裡所謂的寧公公就過來了,先給奢青龍行過禮,然後站在玉珠身邊。
“昨日是公公去請我家王妃入宮的,方才玉珠姑姑說我家王妃不曾來過長溪宮,可我家王妃是同公公一起過來的,不如請您說句公道話如何?”
憶竹一向選擇先禮後兵,客客氣氣的態度但並不代表她心裡沒有其他的想法。
“姑娘想讓奴才說什麼公道話?昨日朔王妃並沒有隨奴才一起入宮呀,姑娘這話可就有點為難奴才了!”
就連引汝慕言入宮的人都矢口否認她進過宮這件事,一時間雙方也沒有太多的證據,有些僵持不下。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長溪宮的人心裡顯然很虛,不過是強裝鎮定。
“有些人還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這幾個禁衛軍昨夜在禦花園,正好碰上迷路的朔王妃,還是他們把我家王妃帶到長溪宮來的。”
眾人身後響起晟白那略帶痞氣的聲音,一聽他的話憶竹就知道,這件事她們肯定不會是理虧的那方。
那幾個禁衛軍就是她們昨晚遇見的,汝慕言還特地讓他們帶路過來,這下玉珠她們總歸賴不掉了吧?
禁衛軍頭領組織了一下語言,三言兩語就把昨晚在禦花園遇到汝慕言的事說得明明白白。
“屬下昨夜確實在禦花園遇見迷路的朔王妃,王妃還請屬下替她帶路到長溪宮,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屬下也不敢怠慢。”
其實那禁衛軍本來是不願意來作證的,畢竟沒有誰會想去得罪這宮裡最尊貴的主子。
但是一聽說是奢青龍找他們,一個個都心潮澎湃地蜂擁而至,能給戰神之稱的朔王殿下幫忙可是他們的榮幸!
“這件事現在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女官能決定的,去把皇後請出來吧,要不然本王采取了什麼強製措施,她哭哭啼啼地訴苦也為時已晚!”
奢青龍再次冰冷冷地開口,他已經把後麵的事情都計劃好,隻不過紫玉晴能夠等,但是汝慕言不一定等得起。
玉珠本想再說幾句什麼拖延一下時間,卻被晟白一個眼神嚇得不敢動彈。
想進去稟報紫玉晴卻發現腿軟到不行,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朔王殿下要對本宮這長溪宮采取什麼強製措施?什麼時候區區皇子也能夠在本宮這兒放肆了?”
紫玉晴跋扈的聲音從大殿裡傳入眾人耳裡,然後就看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緩緩移動著。
一身宮裝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肅穆,周身的威壓倒是有一國之母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