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青龍沉默了一下,歎了口氣:“其實我和父皇、母妃的關係並不是外界傳言的那般,我們都是為了自保。”
“是與侍衛通奸。”奢青龍語氣平淡,“被父皇親眼撞見她衣衫不整的與一個侍衛躺在床上。”
汝慕言抬眸,卻見他絲毫沒有被這件事影響到,麵色平淡極了:“這是皇後的計謀,隻是她不知道,父皇和母妃早就發現了,並將計就計罷了。”
皇後的娘家在朝廷上盤根錯節,勢力非常強大,皇後的身後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這些年來奢青龍一直沒有摸清。
“母妃似乎知道那股勢力來自哪兒,她便主動提出來順著皇後的計劃離開皇宮,讓父皇假裝對我失去寵愛。”奢青龍抿了抿唇。
“我們給皇後唱了一出好戲,讓她以為父皇真的懷疑母妃不忠,懷疑我不是皇室血脈,讓她以為我因為怨恨父皇和母後而與兩人不合。”奢青龍道。
所以這些年來,他們一家三口一直都是在演給皇後看,其實暗中他們一直都有見麵的。
“你這毒也是皇後的手筆嗎?”汝慕言忍不住猜想,但她其實已經確定這個答案了。
奢青龍點了點頭:“父皇和母妃還為此難過了許久,自責沒有保護好我。”
汝慕言忍不住抬手抱住了他:“沒關係,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奢青龍身子一僵,隨即便漸漸軟了下來,眼底是化不開的柔情。
這些年來,為了成功蒙騙皇後與他背後的勢力,父皇一直不敢給他太多的幫助,甚至有時候還要為了麻痹敵人給他下絆子。
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陵越王,成為大陸人人敬仰的帝尊大人,他一個人走完了這二十年的人生,一路上經曆了多少苦難也隻有他自己清楚。
可從來沒有人會拍著他的肩膀,告訴他沒關係,告訴他會保護他。
奢青龍回抱著她,輕啟薄唇:“我很幸運,至少我的父母相愛,他們也都愛我,也曾給了我許多美好的回憶。”
汝慕言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嗯”了一下,不太適應這種略帶傷感的氣氛。
她抬起頭來轉移了話題:“今天晚上就要見書貴妃了,我是不是要準備一下禮物之類的?”
“高財的那些東西裡有許多金銀珠寶,不過我想書貴妃應該也不怎麼喜歡。”
“還有一些字畫倒是挺值錢的,但你娘會不會不喜歡這種東西?”
“寒,你說要不我讓銀笙準備一些布匹,給書貴妃做些好看的衣裳?”
見她這樣子,奢青龍忍不住笑了起來,心裡有種很溫馨美滿的感覺。
“你笑什麼?”汝慕言皺著眉頭,“你母妃有沒有特彆喜歡的東西呀?”
奢青龍清了清嗓子:“母妃最喜歡梅花,父皇最喜歡下棋。”
“下棋?正好高財有一副玉做的棋。”汝慕言有些興奮,隻是沒想到書貴妃竟然和她娘親一樣喜歡梅花。
如霜苑裡的梅花倒是不少,都有很多珍貴品種,隻是那是爹為娘親種的,她不能隨便動,普通的梅花她也拿不出手,一時竟有些犯了難。
見此,奢青龍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腦袋:“傻瓜,你前幾天不是做了一個什麼梅花香露嗎?”
這半個月他雖然忙著打造銀針的事情,但對於她的一切卻還是密切關注著的。
經他這麼一提醒,汝慕言這才反應過來:“對呀,我怎麼沒想到!”
這香露是她用如霜苑裡普通品種的梅花煉製的,相當於是現代的香水。
敲定了要送的禮物,汝慕言心裡也鬆了口氣,但她顯然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剛才奢青龍提到了皇上,就是說皇上也是要去的,可汝慕言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個。
所以當她跟著奢青龍走過暗道來到那間寺廟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皇上站在那兒。
此刻的皇上褪去了一身黃袍,隻著一件青色素衣站在那兒,出眾的相貌完全沒有因為老了而消散。
而站在他身邊,同樣一身青衣的是一個婦人,她看上去十分的溫婉恬靜,手腕上還掛著一串佛珠,正是書貴妃無疑。
楚道臨此刻就在汝慕言另一邊站著,他自然認識皇上,也知道一些傳言,但汝慕言卻沒有把奢青龍的事情告訴他。
楚道臨也不傻,一看這樣子就猜到了八九不離十,自然不會開口問什麼,默默地站在一旁不說話。
“皇上……”這個時候汝慕言才反應過來為什麼奢青龍要告訴他皇上喜歡下棋了。
誰知皇上卻擺了擺手:“這裡可沒什麼皇上!老夫叫帝炎行,楚丫頭要是不介意,可以叫老夫一聲伯父!”
汝慕言微微愣了愣,雖然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但還是乖巧的叫了一聲:“伯父,伯母。”
“好好好!”帝炎行連說三個好字,打量著汝慕言的目光越來越滿意:“寒兒眼光果然不錯,隨了他爹啊!”
汝慕言沒想到堂堂的皇上竟然會是這個樣子,有些無奈的看向了身後的奢青龍,後者卻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