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絲毫沒有掩飾,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話,不由想起了前不久陵越王府的管家抬走的那幾個大箱子……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楚雨煙的眼神都變了。翠兒一個丫鬟真有這麼大的膽子嗎?要說缺錢的話,整個楚家都輪不上翠兒這一個丫鬟吧?
楚雨煙原本低沉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麼的。
周圍的下人雖然沒有議論,但那眼神卻讓她清楚的知道他們的想法。
而作為始作俑者,汝慕言卻是在一群下人的簇擁之下大搖大擺的回了如霜苑裡。
楚雨煙的胸口快速的起伏著,她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心情,手扶著自己的小腹。
不能生氣,這樣對孩子不好。等她當上了太子妃,有的是辦法收拾這個廢物!不能生氣,這是在楚家,那些人不敢亂說的!
但她顯然低估了流言的傳播性。雖然她警告了那些人,但她已經失去了翠兒這個左膀右臂,還有汝慕言在暗中推波助瀾,那些流言在當天就傳了出去。
“這事兒我知道!隻是她指使自己的人偷楚家的東西,這不合理啊!”
“她可不是讓人去偷楚家庫房裡的東西,而是去偷的如霜苑!那如霜苑是個什麼樣的金屋子,都城裡誰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這楚大小姐竟然是這樣的人,虧我以前還奉她為女神呢!”
……
流言這東西是製止不住的,特彆是曾經站在神壇上被人仰望的人,若是忽然有一天跌落神壇,踩踏的人總會格外的多,楚雨煙就是這樣。
而這件事也被楚道臨把握得很好,一舉打破了因楚玄康的死而處於下風的劣勢。
汝慕言靜等著流言的發酵,也靜等著帝承季那邊傳來什麼“好消息”,沒想到最後卻是等來了皇上的召見。
這個召見並不是來自皇宮的召見,而是讓她去一趟溫書所在的寺廟。
汝慕言不知道皇上找她乾什麼,想去問奢青龍,結果這家夥根本就不在府上,連哥哥也不知道跑去了哪兒。
汝慕言隻得帶著銀笙喬裝打扮一番,悄悄的跑去了那座寺廟。
汝慕言去的時候還沒到午時,她到的時候溫書就在院子門口站著,似乎是在等她。
“書姨,你怎麼在這兒站著?”汝慕言連忙上去挽著她。
“慕言來了!”溫書一臉溫和的笑容,她將佛珠掛在手上,親切的挽著她的手。
兩人在門口談了一會兒,汝慕言笑到:“書姨,咱們也彆站在這兒了,進去再說吧!”
溫書卻是忽然拉住她:“你先彆急,慕言,書姨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真回答我。”
汝慕言微愣,不知道她怎麼忽然這麼嚴肅起來:“書姨,你說。”
溫書頓了頓,似乎有些遲疑:“慕言,你對寒兒……寒兒在你心中怎樣的人呢?”
話到嘴邊她卻忽然換了一句話,汝慕言並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卻是老老實實的回答著她的問題。
“書姨,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形容寒在我心裡的感覺,他好像……”頓了頓,汝慕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她看了看溫書,道:“這麼說吧!書姨你和銀笙,還有張媽,還有爹娘和哥哥,你們都是我灰暗人生裡的一束光,而寒也是。就算他不是最亮的那一束,卻是我最依戀的那一個。”
溫書的臉上自始至終都帶著暖暖的笑容。她似乎很滿意汝慕言的回答,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以後的路很長,也很難,你們隻能自己走,能攙扶的也隻有你們彼此。”溫書忽然感慨起來。
有時候人經曆得多了,很多事情都會變得通透。她常年青燈古佛,心也比常人靜得多。
汝慕言不知道她今日怎麼忽然感慨起來,正想問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溫書卻是岔開了話題:“好了,彆愣著了,進去吧!”
汝慕言微愣,倒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攙扶著她往院子走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溫書站在屋外,沒有一個人伺候著不說,這院子的門竟然也是關著的。
汝慕言用力推開門,頭頂上忽然有什麼東西落下,她本能的將溫書護在身後極速後退,整個人都警戒起來。
然而當她看看清楚那落下的東西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是無數紛紛揚揚落下的花瓣,帶著淡淡的清香,似乎每一瓣都是精心挑選過一般,在陽光下閃耀著瑩光。
半開的院門逐漸被拉開,奢青龍站在正門口,如神祗般的容貌在這紛紛揚揚的花瓣下越發迷人。
今日的奢青龍褪去了一身的黑衣,竟第一次穿上了一件藍袍,除了那依舊冰塊的臉以外,整個人都充斥著溫潤玉公子的氣質。
這院子到處都是一些花,各種各樣的樣式都有,汝慕言差點兒沒認出來這是溫書的院子。
“還愣著乾什麼?”溫書笑著戳了戳她腦袋,“還不快進去。”
“啊?哦!”汝慕言愣了一下,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木訥的抬腳走了進去。
汝慕言的目光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終於確定這就是溫書平時住的院子了,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