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慕言?”魏如塵一聲驚呼,“她能有什麼辦法?奢青龍的身體你們都清楚,她汝慕言除非是神仙,否則根本就不了奢青龍!”
同為現代人,魏如塵也用現代的方法試過,根本無濟於事,汝慕言能有什麼辦法?
然而,當他們的目光落在奢青龍懷裡的時候,誰也笑不出來了。
隻見汝慕言臉白得像紙一樣,懸吊在空中的右臂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周圍已經有些發白了。
此刻的汝慕言看上去像是一個一碰即碎的瓷娃娃,若不是那幾不可查的呼吸聲,所有人都以為奢青龍抱著的隻是一具屍體。
奢青龍冷冷的撇了鄭伯三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那瘦老頭身上。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仿佛隨時都要撲上來咬人的獅子:“過來!”
他絲毫不理會眾人,抱著汝慕言就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院子。
鄭伯三人臉上都有些沉重,他們知道王爺剛才那一眼是什麼意思,可若是重來一次,他們依舊不會阻止王妃。
魏如塵歎了口氣,看著身邊的瘦老頭:“唐天池,你最好能夠救活那女人,否則你的丹穀怕是我也保不了。”
唐天池眼皮一跳,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愣著乾嘛?走啊!老夫的丹穀還想要呢!”
他這一開口,仙風道骨的模樣全然消失,那邁開腿狂奔的模樣似乎比誰都緊張。
奢青龍這人他太了解了,若是一個遷怒滅了他的丹穀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
於是乎,陵越王府的不少早起下人都看到在一陣風吹過之後,一個長得仙風道骨的瘦老頭提著醫藥箱向著王爺的住處狂奔,後麵跟著的四個平日裡都是王爺身邊的大紅人,連一向穩重的鄭伯都沒形象的狂奔著。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良好的訓練也讓他們都沒有去詢問,更沒有私底下議論,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一樣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近陌軒是奢青龍在成親那天專門把自己的院子改了名字,成了他和汝慕言的新房。
新房裡的喜字還沒撕去,但屋子裡的氣氛卻是低沉得嚇人。
唐天池剛進屋還來不及喘口氣,衣領卻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丟到床邊。
腦子還在暈乎著,耳邊卻傳來一個猶如修羅的聲音:“唐天池,救不醒她,本王平了你的丹穀!”
若是平時他肯定會跳起來把這家夥大罵一頓,但在看到床上的人的情況時,唐天池瞬間正了臉色。
他急忙開始把脈,處理傷口,檢查身體,甚至還將幻氣注入到汝慕言的體內檢查。
這是十分危險的一種行為,可他知道現在汝慕言根本不可能會反抗,所以做起來絲毫沒有阻擋。
良久,他歎了口氣,將包紮好傷口的右臂重新放好,站起來麵色凝重的看著幾人。
在奢青龍吃人的目光下,唐天池猶豫再三,終還是僵硬的搖了搖頭。
奢青龍呼吸一滯,眼底似乎有紅光浮現:“你是想讓本王平了丹穀嗎?”
唐天池炸了,差點兒沒跳起來:“你就算真的平了丹穀老夫也救不了她!強行用幻氣推動血液流出,她現在沒有變成乾屍已經是萬幸了!”
奢青龍目光一沉。似乎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唐天池乾咳了兩聲:“老夫隻能暫時延緩一下她的時間……”
奢青龍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床上仿佛隨時都要被風吹走的人身上,所有的暴戾在瞬間消失,仿佛一個膨脹的氣球忽然泄了氣。
魏如塵也歎了口氣,朝著唐天池招了招手,幾人默不作聲的走了出去,悄悄將門關上了。
奢青龍抬著沉重的步子都到床邊,伸手想摸一摸她的臉,卻在快要碰到的時候忽然停住了。
他怕……他怕自己一碰到,她就會碎掉……
“陌……”奢青龍的聲音顫抖著,眼眶似乎浮現出了一抹盈光,但又被他深深壓了回去。
他小心翼翼的將汝慕言往裡麵挪了挪,鞋子也未脫就直接爬上床躺下,將她輕輕的摟在了懷裡。
“彆怕,我在呢……”
玉界中,紫煌獨自站在天聖泉邊,目光如雪山寒風般的冰冷,垂在身體兩邊的手緊緊的倦握著。
阿陌,千萬不要有事啊!吾等了太久了,彆讓吾再等下去,那些人囂張得太久,你該回去了!
這一天,整個陵越王府都沉寂在一片低氣壓當中。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看到在近陌軒的門口,龍一、龍九、鄭伯、魏如塵以及那個瘦老頭都是一臉凝重的站在那兒,連下人端上來的早膳和午膳都被鄭伯打發走了。
所有人都知道,王爺和王妃肯定是有一個人出事了!
雖然誰也沒有說,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還有皇後和帝承季在虎視眈眈的守著。
於是乎,第二天就有陵越王重傷的消息傳出,據說還請來了丹穀的穀主唐天池親自出馬,但效果甚微,陵越王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