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見到你!”
對!她是應該說,應該還要說更難聽的話,即使那樣也無法彌補她心裡的傷痛,可是當時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做才能讓她心裡的傷痛少一些,隻有照顧她,讓她好起來,可那樣,卻隻是加深她心裡的傷痛。
某一天,她約自己到兩個人經常去看風景的海邊,當自己到時,卻站在懸崖邊緣,自己求她不要做傻事,她卻隻是淒厲一笑。
“也怪我自己那麼執著的要幫你!可是如果你接了我電話,他們就會放過我了你知道嗎?!他們說隻要你接電話跟他們說放我走,他們就會放我走的!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對不起!對不起!”
當時自己能說的隻有對不起。
“汝慕言,你好狠心!我們那麼好的關係,你居然一點都不在意!汝慕言,我恨你!”
那是她對自己說的最後一段話,哪怕自己跟隨她一起跳下懸崖,她也沒有再與自己說過一句話,在自己出院後得知,她家人說她失憶了,忘記了難過的事,也忘記了自己,她隨著她的家人去了國外不打算回來了,她家人給了自己一個她的筆記本,他們不想帶走,不想讓她再想起以前的種種。
後來汝慕言才恍然大悟,她自己以為她們是深厚的友情,但在她但心裡卻不是那樣想的,對於那個朋友,汝慕言曾迷茫了很長一段時間,她不知道那個朋友為什麼要喜歡自己?自己讓她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害,她在心裡依舊沒有責怪自己,她原以為她說的那些話是心裡的發泄,但沒想到隻是讓自己離開她身邊的借口,自己也很喜歡她,但完完全全是好朋友之間的喜歡,隻是她為了自己承受了那麼多,這讓自己心裡很愧疚,因為無法回報那種感情,所以會很愧疚,好像後來就是因為那段時間有些渾渾噩噩的,所以才會出車禍穿越了。
夢魘做完了,汝慕言蜷縮著身子在夢裡站在懸崖邊哭泣。
奢青龍原以為媳婦睡到裡麵不願意挨著自己是因為自己的話而生氣了,但看著她有些顫抖,心裡後悔不已,皺眉連忙抱過她。
“媳婦,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的。”奢青龍將汝慕言抱在懷裡,細聲道歉,但懷裡的人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減輕哭泣,奢青龍微微低頭看下去,媳婦是閉著眼睛的,眼角是濕潤的,難道是被夢魘纏了?
“媳婦!媳婦……”奢青龍連喚了汝慕言幾聲,汝慕言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著奢青龍。
“我……我好像做夢了!夢的很真實……”汝慕言緩緩開口。
“是不是做了讓你傷心的夢?不要怕,一會就沒事了!”奢青龍緊緊抱著汝慕言,輕聲安慰。
“我夢到我家鄉的一個朋友了,因為幫我而被欺辱的朋友……”汝慕言輕輕說出口。
奢青龍沒有說話,隻是眉間緊皺起來,媳婦還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以前不曾說過的。
“可笑的是,我把那件事忘了!剛才才想起來。”汝慕言自嘲道。
“沒關係的,都過去了……”奢青龍現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緊緊的抱著她。
“我真是沒用!居然害她變成那樣,如果我把手機充好電,她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汝慕言雙眸通紅,難過的不得了。
奢青龍聽不懂她後麵說的一句話,但知曉她一定是在責怪自己,隻能無聲的抱著她。
“所以,我才會幫千兒,想要幫詩瑪,讓她們能幸福,原來我自己也找不到那麼衝動多管閒事的理由,但現在我知道了,因為我希望我的好朋友都能幸福……”汝慕言淚流滿麵。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說那樣的話,都是我不好……”奢青龍連連點頭,心疼不已。
“不!你沒有錯,那個多管閒事的我就連我自己都討厭,可是,我隻是想幫她而已,我能猜到詩瑪以前的事就我知道!她隻告訴了我……”汝慕言坐直了身子緩緩落下眼淚。
“既然王兄和詩瑪公主都無心要與對方共度一生,那就按照先前的幫她吧!”奢青龍輕輕拭掉汝慕言臉頰上的淚痕。
“隻能這樣了!希望皇兄能同意。”汝慕言點點頭,神色總算好了一些。
王府彆院,奢陌焱將所有下人撤退,隻想一個人獨處。
奢陌焱靠躺在院中,黑絲直垂而下,順著發絲,還滴著水珠,手邊一壺清酒一直被他緊緊攥著,時不時抬起喝上一口,雙眸看著上空的繁星點點,有著道不明的情緒。
他其實有些感慨詩瑪變成現在這樣,一開始遇到她,自己才十五歲,無意中見到她背著簡陋的行李像是從某個地方逃出來,還有一些人在抓她,自己以為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婢女,所以便掩護她躲過那些人。
奢陌焱蹙眉算了一下,那個時候與她待了差不多有三十來天,本身自己是到西涼遊玩的,沒想到救了個女孩子居然會是西涼公主,當時她的模樣是真的看不出來是個公主,就連隨身的行李都很簡陋,兩件粗製的衣裳,一雙她親自縫製的鞋子,還有她娘的手帕,而且加上她故意隱瞞身份,自己就更加不知道了,當時記得她清澈的眸子含著淚水,說自己不想被抓回去,不讓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想去投奔一個遠親,自己也信了,才一路相助她,那三十天裡,她倒是活潑自在,像是從沒有見過外麵的世界一樣,對什麼事情都好奇,因為自己身份也特殊,所以也沒有將真實身份告訴她,隻說自己是東越人,身份比較顯赫,不便透露,原以為她會計較,但沒想到她很爽快的揮揮手說沒事,現在想來知道她為什麼不在意了,因為她沒有自己說實話。
那三十天裡,自己與她都是以主仆相稱,雖然她對吃的穿的並不講究,但卻不知道如何為自己布菜,現在想想也說的通了。那一路上自然也避免不了要抓她的人,但都被自己躲過,隻是每次躲過後,她的心情似乎都有些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