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抱著汝玉珩不肯撒手,隻把她的手臂什麼的露出來給月見降溫把脈。
他移開了視線,有些蒼涼的說:“你們都說和娘親是朋友,可每一個都讓她受傷,朋友會去殺了朋友的家人嗎?朋友會把朋友關起來這麼對待嗎?”
月見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有些驚奇,她沒想到這個孩子思路這麼敏銳,當下也有些無奈:“孩子,大人的世界太複雜,你長大了就會懂了。”
“長大了我也不想懂,”奢子禕冷哼一聲,依舊用帶著奶音的語調說著不符合他年齡的話:“娘親教過我,朋友是用來互相幫助的。”
月見被一個小孩子堵的啞口無言,索性也不再說話。或許奢子禕說的對,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做錯了終究是錯了,傷害依舊是傷害。
“月見大人,退燒藥到了。”帳篷外,送藥的小藥童端著藥罐走了進來,月見起身,拿了個小碗倒了一些,舀了一勺就要喂給汝玉珩,奢子禕突然說:“等一下。”
月見不解,奢子禕喚著汝玉珩,聲音輕輕:“珩珩,起來了,珩珩……”
因為剛剛月見的緊急處理,汝玉珩慢慢從昏睡中醒來,視線迷蒙的看著奢子禕。
“哥哥,有事嗎?”
奢子禕笑了笑,說:“藥來了,珩珩,喝了藥才能快些好起來。”
“嗯。”汝玉珩應了一聲,並不多說。
要知道,在皇宮裡的時候,她喝藥是很費勁的,通常要很多人哄著她才能灌下去那麼一點點。
月見剛要把勺子遞過去,奢子禕卻輕輕推開,說:“珩珩,你看看,這藥是不是安全的顏色?”
“嗯?”汝玉珩睜開眼睛,瞄了一眼月見手中的藥碗,吐了吐舌頭,“是我最不喜歡的黑色!”
是藥物本身的顏色?那說明沒有問題。奢子禕這才放下心來,對月見歉意的一笑:“對不起阿姨,你現在可以喂了。”
月見腦袋上布滿了問號,這兩個小家夥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吃藥之前討論什麼顏色?
“這是甜點,不是主餐,你們不也經常吃這些嗎?還是說覺得它口味不好不想吃呢?”汝慕言露出了慈母的微笑。
奢子禕把它接過來,咬了一口,順便送給汝慕言一個白眼。
現在他們一日三餐都很困難,哪裡跟皇宮裡比的了呢?娘親不想餓著他,但這些吃的她都沒動過。
他讓她吃她說不餓,娘親什麼時候也學會撒謊了呢?
“小七你回來就好了,你這兩個孩子氣場太強我還真的架不住啊。”月見開玩笑似的說。
汝慕言禮貌似的笑笑,“他們自己成長的太超前,我有時候都鎮不住彆說你了。”
奢子禕又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偶爾也彆把他當成什麼都不懂的小傻子好不好?
奢子禕一副“因為你是我娘親所以我讓著你”的眼神看汝慕言,把汝慕言看的都有些錯愕。
汝慕言哄著汝玉珩睡下,奢子禕也趴在另一邊,腦袋有些昏沉。夜深了,他還真的困了呢。
月見收拾好東西,試了試汝玉珩的額頭,說:“燒已經退下來了,明天一早我在端藥過來,小七,你也早些休息吧。”
汝慕言點頭,抱著汝玉珩發愣。
翌日,晨
一群鐵血的戰士衝到了她們的營帳內,不由分說把她們三人都押走了,汝慕言晚上沒睡好還有些茫然,他們這是要帶她去哪兒?
一輛木製的囚車出現在眼前,戰士們順手把她一推,冷喝道:“進去!”
奢子禕和汝玉珩也被扔了進去,隨後那些人冷漠的關上牢門,落鎖。
抱著她的兩個孩子,汝慕言滿腹疑惑。
然後就開始了新一天的趕路。
這是……不讓她們跟著走路了?
是奢青龍要求的嗎?
看著不遠處那個上馬準備啟程的男人,汝慕言眼底劃過一絲暗色。
“娘親。”汝玉珩有些不安的叫她,汝慕言安撫道:“珩珩放心,沒事的。”
奢子禕盯著奢青龍的背影,清澈的眸中閃過冷冽的光,像極了傲嬌。
連著下了幾天的雨,今天終於出來太陽了。中午時分,奢青龍躺在地上曬陽光,懶散的樣子和他平時的形象很不相符,小白趴在他旁邊,不時的舔舔他,奢青龍避開它,看著遠方的天幕發呆。
一隻灰色的小鷹從天而降,落在了齊夜肩頭,齊夜取下了它腳上的信封,快步來到奢青龍身邊,遞給他:“王爺,您要的消息傳到了。”
奢青龍從地上坐起來,有些急躁的抓過信件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