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青龍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眼睛緊緊閉著。
“你怎麼了?”汝慕言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他不像是裝的,她俯下身去看他。“奢青龍,奢青龍,你彆嚇我啊,我膽子小。”
她伸手試了試他鼻下的呼吸,還有呼吸,說明不是她想的那樣,聽這均勻的呼吸像是睡著了,怎麼好端端的會睡著,難道是工作太累了麼。
她是不是該打120了?可以他現在的身份,打120是不是不太妥,萬一得的是什麼大病,那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了,他還怎麼混下去。
汝慕言忽然想到了奢之暘,連忙拿出奢青龍口袋裡的手機打給Sean,她現在也是六神無主,隻能和其他人求助。
Sean剛剛遊完泳,拿了塊浴巾隨意一披,他甩著發絲上的水滴從客廳裡走。
“經紀人叔叔,你手機響了。”奢之暘正趴在沙發上打遊戲,見Sean進來提醒了一句,手機鈴聲吵到他了。
Sean慢悠悠地走到了工作台邊上,低頭一看,居然是他祖宗打來的,這次不知道又要他辦什麼,“喂,祖宗,又要麻煩我做什麼?”
“是我,不是他。”其實汝慕言也不確定Sean清不清楚奢青龍的狀況,可她現在隻能求助他。
“是你啊,怎麼了?”Sean拿著手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真是難得,居然是妹紙打來的。
“奢青龍,他,他睡著了。”她又不敢胡亂說,萬一他不清楚不是完蛋了。
Sean一愣,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睡著了?睡著了你跟我說乾什麼,秀恩愛?”
“不是不是,就是好好的,前一刻還在跟你說話,後一刻就睡著了,你懂我意思麼?我叫不醒他,我害怕,你是他的經紀人,你知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汝慕言壓抑著自己的哭聲,怎麼也不想讓那頭的奢之暘聽到。
“哦,你是說他冬眠了吧?”Sean雖然也不清楚奢青龍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但他是見識過的。有幾天拍攝拍到一半忽然就睡過去了,當時差點把他嚇壞了。後來次數多了,他也就就習以為常了。他試探性地問過幾次,可奢青龍隻回了一句,他不懂。
“冬眠?他是冷血動物麼?”她男朋友是個古人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連人都不是了,還要冬眠?她遇上的都是什麼物種。
“當然不是,聽之暘說,好像是一種病,具體怎麼來的我也不清楚。等他醒來,你自己問他不就好了。放心吧沒事的,不過他這個病不定期的,所以我還真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麵,你好好照顧他。”Sean都快被自己感動哭了,年度最佳經紀人非他莫屬。想他拿著一個人的工資,不僅當牛做馬還要當感情顧問,各種助攻外加跑腿小弟。
“哦,等等,他什麼時候會醒?”她現在比較關心這個。
Sean想了想:“以我的經驗看,不論他是什麼時候睡著地,一般都是第二天早上醒的,還有什麼問題沒?”
“是娘親麼?讓我來說。”奢之暘翻身一把奪過Sean手裡的手機,“娘親,爹爹沒事的,睡一覺就好。我保證他第二天天亮就會醒,你彆擔心。”
奢之暘都這麼說了,汝慕言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想起自己和他的關係,不由關心了一下,“嗯,你在哪裡過得好不好啊?”
“非常好,娘親不用擔心我,照顧爹爹先。”
“我會的。”汝慕言掛了電話,轉頭看向冬眠的奢青龍。
她努力回想著記憶中關於在碧恒的那部分,他身體一向很好,除了為她解寒毒那次。她知道他會時不時寒毒發作,可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像是寒毒發作了。
她記得他以前寒毒發作是渾身發冷,全身結冰的,可現在很正常,體溫也正常,怎麼看都不像是寒毒發作。想不出個所以然,不過可以猜出來的是,上次他在樓下淋雨暈過去的事,估計也是要冬眠了,而不是身體嬌弱。
她記得,他上次暈了之後,她把他帶回家,確實早上就醒了。
汝慕言拉開被子將奢青龍挪了進去,自己也鑽了進去躺在他身側。
“希望明天一早你就醒了,彆讓我擔心好麼,我害怕。我發誓,再也不跟你生氣了,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汝慕言半側著身子,右手環過奢青龍的胸前,緊緊地抱著他。
究竟是不是因為寒毒,不過這狀況很危險吧,隨時隨地暈倒,要是以後沒有人在身邊,她真是不敢想象,那兩人竟然也會同意他一個人出來。
她抱著他,又回到了那個夢裡,一片大紅色,一場盛大的婚禮,可她卻死在了這場婚禮上,因為上官弈,他為了報袁緋絮的仇,處心積慮安排了這一切。
她看著自己被震斷了心脈,滿身鮮血地躺在了奢青龍的懷裡。原來,她是這麼死的麼,上次還沒夢到這裡。
等等,她怎麼感覺白玲玲有點像袁緋絮呢,她算是她的轉世麼?如果是的話,緣分就真的奇妙了。上輩子情敵,這輩子閨蜜?
“嗯……”汝慕言呢喃了一下,睜眼醒了過來,看樣子天已經亮了,她轉頭看了眼奢青龍,可他沒醒。
“不是說天亮就會醒的麼?怎麼還沒醒?”汝慕言開始著急,這一顆心就沒安穩下來過,全是在受驚。
她坐起身開始抓頭發:“怎麼辦,怎麼辦,要打120麼,要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