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月破鞋兩字足以毀了一個女人一生。
年輕閨女跟破鞋扯上關係,非但嫁不出去,就連工作都得丟了,再嚴重點得按流氓罪蹲號子。
沈父不敢硬來,狠狠瞪了閨女一眼,示意她進屋,而後將門狠狠摔上。
“你現在是翅膀硬了!敢威脅你老子了!”
沈舒眉挑起唇角冷笑,上輩子她被全家人拿捏,被他們吸血。
把孫少強給三百塊彩禮儘數給了家裡,婚後過得不好,想讓家裡幫忙湊出彩禮,還給孫家。
當時三個弟弟都已經工作了,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她這個姐姐。
父親更是破口大罵,說她放著好好日子不過,胡亂作妖。
繼母隻會說風涼話,哪個男人不搞花花,你做妻子的應該大度點,要不是你攏不住男人,他能到外頭找小?
“你那是什麼眼神?麻利的,給人家大公子道歉去!”
沈父磕著旱煙筒,沒好氣地擰了閨女一把。
沈舒眉從前世記憶中回神。
“爸,你先彆急,聽我把話說完。”
“我今天去廠長家裡吃飯,他家冰箱彩電洗衣機什麼都有,桌上全是肉菜。”
沈父聽得兩眼放光:“多好的條件,你個敗家子,咋就不知道好好把握!”
“我不管你是去跪還是去求,總之,你必須得嫁進去!還得幫你三個弟弟安排工作!”
沈舒眉不緊不慢開口:“我嫁進去,你打算要多少彩禮?”
沈父看向繼母,問她的意思。
繼母伸出兩根手指:“王麻子家給兩百,怎麼也不能低於這個數。”
沈舒眉嗤笑一聲,輕蔑道:“我還以為多少,才兩百塊,還不夠人家買一個茶幾的!”
沈父這會兒聲音和緩了:“閨女,那你打算要多少?”
“我告訴孫家,我爸說了,誰想娶我得先出一萬塊的彩禮!”
“一萬塊!你瘋了吧!?”
沈父從椅子上跳起來。
“你個小賤人,是不是不想嫁,故意作妖!”
沈舒眉把人按下:“爸,我是大學生,恢複高考後的第一批大學生,我樣貌好,技術好,難道不值這個價?”
“兩三百塊夠乾嘛的?連套安身立命的房子都買不下,將來耀祖,耀宗,耀明還得上學,買房子,娶媳婦,哪一樣不要錢?”
“我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考慮他們不是?”
沈父有些心動,但還是覺得不靠譜。
“人家是廠長,不是冤大頭,真能給你一萬塊?”
沈舒眉努了努嘴,示意他看樓下。
“我這不是吊住他家兒子了嗎?隻要他願意,還能扭不過他爸媽?”
沈父若有所思:“那你咋還對人家冷冷淡淡的?不應該好好哄哄他?”
繼母懟了他一下,難得地幫沈舒眉說話。
“這你就不懂了,男人嘛,越是得不到的越好!”
說著,兩人不知想起什麼,相視一笑,沈舒眉卻隻覺得他們惡心。
她媽還沒死的時候,沈父就跟繼母勾搭上了,她媽的病有一半是被他們給氣出來的。
見兩人被她說動,沈舒眉提出自己的訴求。
“不過還有一宗,我以後要給自己留二十塊生活費。”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