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擔憂道:“......娘娘,張原慶被杖斃後,張家原本隻是被陛下貶出了京城。可奴婢聽說,陛下已經下旨,讓人重新調查張家貪汙的事了。”
“長春宮的幽禁解除了,陛下肯定是知道,沈大人慶功宴那日的真相了。怎麼辦......”
德妃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容,眼神卻有些冰涼:“這些事還用你說,本宮難道不知道嗎?”
“秘密傳信給姑父,讓他找個替罪羊,將此事推出去!簫家......絕不能受到牽連!”
青黛應了一聲“是”,眉宇間的憂愁之色,依舊沒有褪去。
陛下都知道姑老爺包庇張家的事了,這種時候再找替罪羊,有什麼用?可為今之計,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德妃望著長春宮的方向,眼底閃過了一抹陰霾:“本宮原以為,貴妃把自己作死了,協理六宮之權,怎麼也該落到本宮手上。沒想到......”
“倒是本宮低估了良妃!”
青黛譏諷道:“如今滿宮誰不說,貴妃娘娘實在不識大體。隻怕寵冠六宮的日子,真的要到頭呢!”
“但奴婢一直不明白......以貴妃娘娘的出身,怎會因為這種事,跟陛下慪氣呢?”
德妃眼中滿是嘲弄:“有什麼好奇怪的?”
“定國公府的嫡長女,從來都是嫁給王侯將相為正妻!就算要做妾,也隻做帝王的妃妾,否則要被人笑掉大牙!”
“可陛下當年還不是陛下呢,而且還娶了定國公府死敵家的女兒為正妻。貴妃如果是個有大局觀,識大體的人,會不顧家族的名聲,父母的顏麵,上趕著去給他做妾嗎?”
“她的腦子裡,從來都隻有情情愛愛的事。得知在陛下心中,她的性命都不是最重要的,可不就覺得天都塌了。”
青黛捂嘴笑了笑:“若貴妃娘娘因此鬱鬱而終,娘娘也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帝王並未幽禁德妃,隻是讓她在承乾宮好好養傷。現在傷好了,她自然就可以出門了:“為本宮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