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考慮到了貴妃沉不住事的性子,柳太後命人利用韓氏,意圖毀了賢妃生育能力的時候,才沒將此事告訴貴妃。
貴妃不知道,沒參與,也好。如此便不會被皇帝遷怒。
柳太後放下手中的木魚錘,平複心中的情緒,緩緩抬起頭看向柳貴妃:“你父親年輕時,是大周最威猛的將領!”
“時章已經十四歲了,不說子承父業,也該去軍中曆練一番了。”
“不然將來,他人說起定國公唯一的嫡子,竟是個連紅纓槍都沒摸過的軟蛋,豈不是貽笑大方?”
柳貴妃根本不相信這個說辭:“大哥夭折後,父親和母親隻有時章一個嫡子,從未想過讓他從軍。”
“況且陛下此次下旨,父親和母親比臣妾還焦急,怎麼可能是讓時章去軍中曆練?”
“姑母,您究竟有什麼事瞞著清清?”
柳太後的聲音帶了一絲威嚴:“哀家什麼時候害過你?”
“有些事,哀家既然這樣說,便是為了你好,你就莫要刨根問底了。”
柳貴妃咬了咬嘴唇,眼底依舊難掩焦急之色:“是......”
“可是,姑母,您向來不是最疼時章了嗎,難道這次真的不管他的死活了?”
柳太後沉聲道:“哀家沒有親生子嗣,時章是哀家的親侄子,哀家怎麼可能不擔憂他的安危?”
“此事哀家自有決斷,你安心回你的永壽宮去吧。”
她一母同胞的弟弟,正前往邊疆送死,這讓她怎麼安心?
柳貴妃從未如此擔憂過,卻也明白姑母說的話,向來不容反駁。
她不是沒想過,去向陛下求情。可她現在連什麼情況都沒弄清楚,擔心貿然過去,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