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在葉城給孩子找了一片墓地,讓我回葉城去看看,我讓他決定。
日子就這麼過,嚴宮希那邊,陳浩將離婚協議擬寫好,打電話過來問,還有沒有什麼是需要補充的。
除了陸澤笙手中的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彆的什麼都不要。
五月中旬,全球升溫,初夏的炎熱襲來,京城的溫度毫無征兆的升溫到了三十五度。
我怕熱,也怕冷,提前打電話給陳浩,讓他隨我去一趟葉城。
我和陸澤笙,自從上次在咖啡廳外麵,他答應我離婚後,我們就再無聯係。
盯著手機上那串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電話號碼,很久,我才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接聽的速度很快。
“林韻,我在!”
簡單的四個字,我鼻翼一酸,眼睛裡已經有了濕意。
我在!
多少年了,我不知道自己有多麼期待,想要聽到他的這樣對我,可,為什麼,偏偏是這種時候。
心口,有密密麻麻的抽疼傳來,許久,我吸了口氣,道,“我們一起把孩子葬了吧!我在葉城找了一片墓地,秦浩說那邊壞境很好。”
隔著電話,我無法看見他的麵色,能感受的隻是他輕微的呼吸和帶著幾分涼意的疼痛。
“好!”他開口,聲音格外沙啞,“我們……什麼時候帶他回去!”
能體會那種疼痛麼?
他說,我們帶他回家!
這話,讓我有些窒息。
如果,我是說如果,孩子還在,我們,是不是現在應該會……幸福?
“明天下午,機票我已經定好了。”我開口,聲音很冷,也很涼。
良久,電話裡有淺淺的歎息,“好!”
站在陽台上,我能看到外麵濃烈的陽光,那光線,太刺目。
不知道是怎麼將電話掛斷的。
就這樣,結束了!
綠蘿枯死了,可泥土還在,我守了一夜,也在陽台上吹了一夜的冷風。
翌日,嚴宮希來的時候,見我如同木頭一般在陽台上對著一盆枯死的綠蘿發呆。
有些溫怒,“林韻,你不這樣折騰自己,是不是永遠不痛快?”
我緩緩回神,看向他,他穿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閒服,看上去很年輕,哦!不,他原本就年輕。
“陳律師來了麼?”我出聲,站直了身子。
但一個姿勢保持久了,身子是僵硬的。
他幾步上前,將我扶住,開口道,“來了,在樓下!”
我點頭,將那盆綠蘿抱了起來,朝外走。
他攔住我,擰眉,“一定要把自己逼到死胡同裡麼?”
孩子的事情,他應該是知道了。
我斂眉,抬眸看向他,出聲道,“愛他的時候,我將砒霜當成蜜糖吃,時過境遷,我吃了太多砒霜,心死了,如今剩下的這身軀體,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他疼不餘生,你說,我進的這個胡同,我要怎麼出去?”
他身子一顫,看著我,眸子裡星星點點都是心疼。
我笑,淒楚悲涼,“嚴宮希,我已經走不回去了。”
支離破碎走到現在,讓我放棄,無論是誰,恐怕也無法放手吧!
我去看他心疼的目光,我抱著綠蘿朝外走,車子停在公寓樓下,陳律師也在。
見到我,他淺笑打了一個招呼,我含笑回應。
嚴宮希上了車,啟動了車子,一路上,我隻是簡單的說了關於和我陸澤笙離婚的細節。
隨後便保持了安靜。
到達機場的時候,陸澤笙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