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陸澤笙這麼認真的說這種話,殘忍又讓人疼痛。
我心疼是本能反應,無關愛,隻是習慣。
這話,不科學,愛本身就是一種習慣,愛不可怕,成了習慣的愛,才可怕,習慣是種很難改變的東西。
雲傾紅了眼,看著他,聲音有些哭腔,“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笙哥,是你說的,這一生不管怎麼樣都不會離開我的,現在這個誓言是要作廢了麼?”
陸澤笙的眉心突突的跳,我在想,自己應該是局外人,應該退出。
“誓言在當年我回國的時候就已經作廢了,雲傾,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你今天如果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那麼請回吧!”
說完,陸澤笙起身,拉著我朝樓上走。
我停了下來,陸澤笙回頭,看向我。
我頓了頓道,“我有些話想和她聊,你先上去吧!”
他擰眉,沉默了一會,轉身上了樓。
客廳裡隻有我和雲傾,沉默片刻,我出聲道,“時間不早了,你現在回去也不安全,一樓有客房,你如果不介意,可以住一夜!”
我一直覺得,我這人有病,明明是情敵,還特麼的心軟。
可有時候,真的沒法說清楚,興許是我懂那種被人忽視的無助,所以,不想將那種傷害給彆人。
秦浩說,我這種人,就是活該被人傷害的,如今想了想,還真是,我啊!就是傻!
沒走幾步,雲傾開口道,“林韻!”
我回頭,看向她,“嗯?”
她吸了口氣,道,“謝謝你,關於你父親當年的事情,我可以多少幫你一些,但是,在感情這事上,我不會輕易鬆手,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我看向她,良久道,“那如果陸澤笙一直不同意和我離婚,你就打算一直這麼糾纏下去,甚至鬨到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小三,你破壞彆人家庭,你也覺得無所謂?”
她搖頭,“我不會鬨到哪一步,你們如果是真心相愛,我不會祝福你們,但是也不會再來騷擾你們,可,你覺得你愛他麼?”
這個問題,難道我了。
我愛他麼?
如果是三年前,我會大聲的告訴她,我愛!
可現在,我不會說了。
再美的風花雪月,抵不過柴米油鹽醬醋茶。
耳邊傳來她的聲音,“林韻,你和他的婚姻,你們心裡都清楚,與愛無關,如果一直怎麼耗下去,你的怨氣隻會越來越重,婚姻是兩個相愛之人的最終歸屬,你們未曾相愛就在一起,就算你們這麼糾纏著過下去了,又如何?”
“沒意思的,你們無法體會婚姻的美好,把大好的日子用來吵架,鬨矛盾,既然這樣,為何不放手,去尋找那個能和自己彼此攜手到老的人?”
我沉默,沒開口了。
良久才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安靜的上了樓,回到臥室。
陸澤笙坐在床上,沒睡,見我回來,出聲道,“你們……”
“陸澤笙,我想安靜一會兒。”我出聲,走到床上躺下。
閉著眼睛。
心裡反反複複的都是雲傾的話。
說真的,我從未認真想過,我要和什麼樣的人白手到老,也沒有想過,如何去愛一個人。
我和陸澤笙結婚三年,我受過很多委屈,也吃過很多苦,當初年少。
隻是以為,熬過了所有荊棘之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