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我,“回去?回去哪?”
我被他問住了,抬眸看著他,是疑惑。
他冷笑,一點都不隱藏臉上的怒意,看著我道,“回去?林韻,我原本覺得你呆在嚴宮珩的彆墅裡那麼久,是被他軟禁,你逃不開,所以順從了,可我沒想到,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逃開,也沒想過救席家於水火,也沒想到主動去追尋你想要的,喜歡的,你打算一直這麼被動下去?”
“等著席家被嚴宮珩一點一點將席家耗儘,等著陸澤笙和雲傾日久生情,等著你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都離開你,躲開你,等到最後,你隻剩下你自己,到那時候,你才能甘心麼?”
肩膀被他捏得有些疼,看著他,我擰眉,幾分不悅。
“嚴宮希,你……”
他冷哼,打斷我的話,“林韻,你從來不會主動去守護自己珍惜的東西,明明愛著陸澤笙,看他離開,你無動於衷,你習慣了被動,彆人強加給你的東西,你會接受,可若是讓你主動去追逐,你從來不會主動,因為你是個膽小鬼,你怕!”
我擰眉,“你胡說八道什麼,嚴宮希,你以為你很了解我麼?你讓我去追逐什麼?”
抬手指著陸澤笙和雲傾的方向,我冷笑,“你是讓我現在過去,破壞他們的婚禮,朝著陸澤笙大吼,我還愛著他,求他不要丟掉我?告訴他,求他幫我救救席家,求著你們所有人都不要離開我?”
是的,我性子裡存在著大部份被動的因素,無論是什麼,我都不會主動求追逐。
我從來沒想過要什麼,活著是為什麼。
隻知道一個勁兒的跟著彆人的步調走,如同木偶一般。
他搖頭,目光沉痛,“林韻,你就沒有想過主動一次麼?你對我們所以人都不信任,都防備,因為我們所以人都曾傷害過你,所以,你對我們冷漠,把自己武裝起來,你的生死你不顧,彆人的生死,你也不顧。”
“你想過沒有,在你放棄我們的時候,我們是如何苦心孤詣的想要幫你的?”
我擰眉,“幫我?”不由一笑,“嚴宮希,你想幫我什麼?”
席家對我而言太陌生,縱然我身上流著席家的血,但是,長達二十年的距離,對待席家,我是陌生的。
再說陸澤笙,我記得他的話也記得他的不好,可縱然如此,那又如何,簽下離婚協議書,我們便也橋歸橋路歸路了。
我如今被嚴宮珩軟禁著,雖說是軟禁,但也沒有特意限製我的自由,不過,是我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走。
所以,我不懂,嚴宮希要幫我什麼?
他搖頭,是無奈和絕望,“林韻,在你的心裡,是不是覺得席家和你不親,所以,席家的存亡,你並沒有像用儘全力去解救?”
我凝眉,“所以,你現在是打算讓我做什麼?”
他看著我,無聲笑了,“林韻,你沒救了。”話落,轉身離開。
未曾走遠,他停下腳步,未曾回頭道,“林韻,幸福從來不是自己找上門的,而是靠自己爭取的,你不曾開口,怎麼會知道,他一直在等你主動。”
我愣住,看著他走出了教堂。
身後的空氣裡安靜了,我緩緩回頭,見陸澤笙和雲傾正看向我。
陸澤笙目光深邃如海,一如既往的晦暗不明。
至於雲傾,一雙眉目微擰,是慌張和不悅。
看著麵前的場景,我不由歎氣。
好端端的,我怎麼成了這兒的主角了。
毀壞彆人的婚禮,真是禮貌。
看向神父麵前的兩人,我淺淺一笑,走上前,開口道,“剛才貿然,打擾了兩人的婚禮,十分抱歉!”
看向陸澤笙,我含笑,“祝你們幸福!”
其實,祝你幸福是真,祝你們幸福是假。
陸澤笙看著我,黑眸陰騭,辨不出是為何。
看著雲傾,我淺笑,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