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席家人在祠堂守夜,我在臥室裡翻來覆去一股晚上沒睡著。
我覺得我可能要離不開陸澤笙了,我現在在他麵前隨時可以大呼小叫,可以對他呼來喝去,可以和他什麼話都說。
我覺得這種狀態很不好,陸澤笙放任我這麼肆無忌憚的對待他,是一種預謀。
他是故意讓我這樣的,把我弄得這麼惡劣,以後沒人敢要我,我也就隻能領著個拖油瓶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了。
我越是這麼想,越是心裡顫巍巍的,覺得自己的未來快要沒活路了。
所以,淩晨三點的時候,我直接給陸澤笙打了電話過去。
他接起電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道,“喂,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一聽他睡得那麼香,而我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心裡的火氣又道了,對著手機就吼道,“陸澤笙,你個王八蛋,以後你給我滾出我的生活。”
之後便掛了電話。
陸澤笙肯定覺得我莫名其妙吧!
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莫名其妙的。
這種狀態,我持續了好久,一直等我生了孩子之後,才恢複過來,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罵了陸澤笙一頓,我心裡終於好受了些,之後便裹著被子睡了。
翌日。
陸澤笙大清早就來了,席家人守了一夜的歲,都在補覺,好在家裡有沒有回家過年的傭人,早上早早就起來做了早點。
我是被香味給弄醒的。
陸澤笙端著一碗豆漿和油條在我床邊晃悠,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他,嚇得差點早產。
“陸澤笙,你夢遊啊!大清早你來我家做什麼?還端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在我房間裡晃悠,你祭拜祖宗呢?”
我有起床氣,順手將枕頭丟向了他。
這男人也不知道學了什麼歪門邪道的功夫,很輕鬆的就躲過了我的枕頭,其實說來也是我笨,丟個枕頭都能丟歪了。
他端著豆漿放在我麵前道,“祖宗,這是祭拜你的,喝吧!”
我:“……”
我覺得我不能隨便生氣,否則可能會生出炸彈,所以硬生生的壓下怒意,看著他道,“謝謝陸先生,請問你這麼早來我們家有什麼事麼?這是小女子的閨房,你請移步到外麵去吧!”
他嘴角抽搐了好幾次,看著我道,“林韻,我建議你說人話!”
我白了他一眼,惡狠狠道,“大清早你來我家乾嘛?”
他呼了口氣,神清氣爽道,“你不做作的時候,空氣都是清新的。”
嗬嗬!
陸澤笙這種主動作死的能力,我算是領教了,朝他吼道,“出去,我要換衣服!”
他鄙視了我一眼,“孩子都有了,你身上哪裡我沒看過?”
“滾!”
我沒忍住,將另外一股枕頭也丟給了他。
說來也是奇怪,曾經互相折磨的人,相愛相殺到了最後,到了現在,大家既然變成這種互相找茬,怎麼看彼此都不順眼的局麵。
但用這種互懟的方式相處,比起以前,好像也還好。
隻是這樣的陸澤笙,是改變還是……
陸澤笙出了臥室,我換了衣服,看著床頭櫃上的豆漿撇了撇嘴,這家夥……
我端著豆漿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陸澤笙正和傭人聊天。
媽呀!
這畫麵嚇到我了,陸澤笙這是走溫情路線了麼?
他手裡拿著平板,和傭人討論嬰兒的尿布和奶粉要用什麼牌子的好,臉上那笑,跟自己現在懷裡已經抱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