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殊清楚,他也清楚,他們都是表演。
吃了飯,已經快十一點了,幾人從餐廳裡出來,席雅拉著望殊,眨巴眼睛道,“望殊,舉辦婚禮的時候,一定不要再無聲無息的了,一輩子就一次,你做什麼都無聲無息的,這樣很傷人的,我們是朋友,你不應該這麼一想不想的就把你人生中那麼重要的事情做了。”
望殊點頭,淺笑,“好的,舉辦婚禮的時候,一點會通知你們的。”
“那你什麼時候回家看黎爺爺,你自己就把這種重要的事情決定了,他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望殊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彆擔心,爺爺那邊我知道怎麼和他說的,我相信他會理解我的。”
席雅點頭,長長的歎了口氣道,“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望殊失笑,著丫頭...
席琛至始至終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一句話都沒說。
分開的時候,他隻是說了一句,“保重!”
望殊點頭,淺淺含笑,“嗯!”
人生到了某個岔路口,都要認真說一句,“保重!”
第一次說這話的時候,是因為語文老師要求背誦朱自清的《背影》,她小時候記憶力不好。
所以總是背誦不下來,她抱著書本在院子裡一遍又一遍的讀,席琛嘲笑她腦子打鐵。
短短幾段文字都背誦不了,她有些沮喪,索性也不喝他說話了。
後來是他死皮賴臉的說要她試著想想自己和父親分離的場景,和親人分明,歸期不定的那種。
她想不出來,她的意識裡父親隻是一個名詞,不具備感情的名詞。
原本以為他會嘲笑他,但是沒想到,他順著她的頭發道,“沒事,那你想象一下和你爺爺分彆的場景。”
她搖頭,“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和爺爺分開,我隻有他了。”
他那個時候看著她,目光溫潤道,“傻瓜,沒有人會一直留在你身邊的。”
估計是怕這種悲傷的話題會逆流成河,他打住了,讓她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她和他要分開了,看著他的背影遠去,感受一下那樣的心情。
那個時候的她不懂,隻是覺得很難受,忍不住說了一句,“人生到某一個岔路口,都要認真到一句‘保重’。”
多年不替的話,再被提及,就意味著真的要保重了。
“舍不得?”身後冷冰冰的聲音響起,“要不我送你去找他?”
是嚴宮希。
望殊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直接朝著車子的位置走去。
被忽視了,嚴宮希冷著臉。
上了車,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又開始拚命抽煙了,沒見煙癮這麼大的人。
她要搖下車窗玻璃,但是被他鎖住了。
測眸看向他,見他若無其事的抽著煙。
“嚴宮希,你能把車窗玻璃搖下來麼?”車裡彌漫著濃煙,她受不了。
嚴宮希沒開口,深邃如海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如果換成席琛,你會怎麼做?”
她一愣,不懂他說什麼,微微擰眉道,“什麼怎麼做?”
他目光過於高深莫測了,俊朗冷冽的臉朝她靠近,手貼在她的臉上,彼此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望殊緊緊繃著身子,貼著座椅,聲音有些沙啞,是嚇的,“嚴宮希,你要乾嘛?”
突然靠這麼近,很嚇人的。
他看著她,一雙黑眸晦暗不明。
望殊微微張口,想要開口說話。
冷不丁的,他低頭含住了她的嘴巴,將口中的煙霧渡到她口中。
望殊想要掙紮,煙霧彌漫在嗓子眼,嗆得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