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著那件婚紗,握成拳狀的雙手已經青筋暴起。
幾滴眼淚緩緩從他臉上滑落,沈律之沒有伸手去擦,而是任由淚水滴在他那件和慕言希同在婚禮上穿過的筆挺婚紗之上。
他已經聯係了店鋪,把這件西服封入箱中,長長久久地擺在慕言希的墓碑之前。
既然這件西服能有幸永遠陪伴她的靈魂,那麼就讓這幾滴眼淚來寄托沈律之的哀思吧。
儀式很快地結束了,沈律之站在大門口,又恢複了那副冷漠的、尊貴的、禮貌的模樣。
江木溪走到門口,拍拍沈律之的肩:“節哀。”
沈律之點點頭,也拍拍江木溪的肩:“在美國有事的話彆客氣。”
江木溪笑笑,點了點頭便快步離開了這裡,每多感受到一點沈律之的悲痛和愛意,他就多一點愧疚和歉意。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江木溪低聲呢喃著,強迫自己堅定內心:“好不容易才都準備好的,必須走。”
剛剛葬禮的全程他都仔細觀察賓客,還好,沒有發現陸總的身影。
這麼看來,陸總和沈律之也許目前並不相識,最起碼並不熟悉。
江木溪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陸總和沈律之熟識從而暴露自己,眼下看來他可以暫時放心了。
另一邊的沈律之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他拖著疲憊的身軀送走了所有人 ,然後坐在靈堂門外的台階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康澤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遞給沈律之一瓶水。
沈律之一口氣把水喝掉,緩了緩情緒才開口問道:“與風怎麼樣了?”
康澤點點頭:“沒事的沈總,不用擔心。慕少爺在外麵休息了一會就好很多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找了輛車送他去醫院了。”
沈律之點點頭:“那我父母呢?”
“也已經讓司機送回家了,等會應該就到了。”康澤辦事周全,自然不會忘了兩位老人家。
沈律之讚許地點點頭,麵色突然變得有些冷漠:“那個東西呢?”
康澤快速地拿起手機,翻出了幾張照片給沈律之看,照片上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的男人正是李總。
“沈總,打的特狠,但是都不致命。”康澤指指照片,淡淡地說道。
“做的乾淨點。”沈律之冷冷地吩咐道,他隻掃了一眼照片,就快速地把視線移開。
康澤一笑:“放心吧沈總,人已經送到醫院了。就是普通的小混混搶劫,和咱沒關係。”
沈律之點點頭,臉上緊繃的表情突然鬆了下來,他慢慢地站了起來,看著遠處的天空,一字一句地輕聲說道:“言希,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