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
話到嘴邊,陸心妍又說不出口了,她知道,如實說,他會更生氣,氣自己把他當外人,當時不把一切告訴他。
事到如今,許多緣由已經不重要了。
須臾之間,她已經下定了決心,挑起了眼簾看他,一字一句道:
“因為我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也喜歡新的生活,不說隻是因為我向來任性妄為,加上橫豎我醒來時,家人們已經在走出我死了的傷痛,於是就想體驗一下徹底脫離家人朋友,自力更生是什麼滋味,僅此而已。”
齊硯墨瞳孔縮了縮。
好一個任性妄為,僅此而已。
齊硯墨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眼裡也有火光跳躍。
然而這還沒完,陸心妍撥開了他的手,又說:
“齊硯墨,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以前的事,以後的事,都和你沒有關係了,你不要去怪沈修刻意隱瞞,他隻是為我著想,尊重我的決定才這麼做的。
我很感激你在那兩年婚姻生活裡對我的照顧,說好的隻是協議結婚,好聚好散,你打給我的兩億,我會如數還給你。
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什麼惡化不惡化,隻是退回曾經的普通朋友關係而已。”
說話間,院子外停下了一輛車,陸心妍知道,是接她的司機到了,她往後退了一步,說道:
“我回去了,再見。”
說完,她轉身往外走去。
齊硯墨看著陸心妍的背影,下顎線繃的緊緊的,眼眶裡一片猩紅,心痛,憤怒得無法言語。
幾句話,她把他們之間撇的乾乾淨淨。
短短幾分鐘裡,他體驗到了失而複得,又再次失去,不,是徹底失去。
還體驗了什麼叫心在滴血。
看著陸心妍的腳步越來愉快,好像恨不得離他遠遠的,他逼自己不要追上去,她已經把話說的那麼清楚明白,他不要把最後一點體麵都丟棄。
那輛黑色車子早已遠去,齊硯墨卻依舊站在原處,許久許久,低低吐出一句:
“妍妍,雖然你一回來,就狠狠的給我紮刀,但我還是很高興,你還活著。”
至於真相是什麼,那個孩子是誰的,他自己會去驗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