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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顏落脫掉臟的外衣,想去洗澡。
霍廷驍拉著她沉聲問道:“我幫你?”
“不用了。”
顏落輕聲拒絕。
水流如刀刃,無情地衝刷著膝蓋的傷口。
痛感深深地烙印在心中。
顏落緊閉雙眼,咬著牙關,不讓自己陷入情緒的地獄。
可眼淚還是不聽話地伴著水流而下......
半小時後,顏落從浴室出來。
霍廷驍手裡拿著醫藥箱,在門口等待幫她消毒上藥。
顏落沒拒絕。
霍廷驍將她的腳放在腿上,蹲在她身前幫她上藥。
消毒傷口很疼,她一聲不吭。
霍廷驍也沉著一張臉。
消炎,上藥,包紮。
等步驟全部完成。
霍廷驍沉聲道歉。
“對不起,我以為看到了認識的人。”
“不是故意扔下你一個人。”
“我知道。”
顏落聲音哽咽,但這已經是她能克製的極限。
人在下意識下做的反應,最能體現內心深處的想法。
顏落不怪霍廷驍。
就像她一個人被關在拘留所那晚那樣。
明明是炎夏,但那裡卻寒涼刺骨。
而如今,米國已是寒冬。
但也不及她心中的半分淒涼。
隻不過,是失望罷了。
她隻要不再抱有期望,心就不會感覺到疼。
霍廷驍對她本就沒有感情。
不過是一紙協議維持的雇傭關係。
她是他買來幫他生孩子的機器。
機器,哪裡有資格傷心,難過。
她有什麼資格要求他把她放在第一位。
臨睡前,霍廷驍讓她吃一片藥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