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水洗不掉顏落身上的疲憊。
可能是水溫太高,又或者是睡眠不足。
顏落感覺呼吸有些急促。
她翻了藥箱,找到了之前精神科醫生給她開的抑製心率的藥。
下樓找水吃藥的時候,霍廷驍恰巧開門進來。
顏落幾乎條件反射般將手中的藥片背向身後。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仿佛無聲的對話在空氣中流淌。
霍廷驍沒有察覺到顏落的心虛。
將昨天婚宴的白色西裝外套隨意地拋在柔軟的沙發上,仿佛他此刻的心情一般,疲憊而沉重。
他半倚在沙發上,白色襯衫已經發皺。
手指輕輕揉捏著緊蹙的眉心,試圖驅散心中的壓力。
“昨天的婚宴還順利嗎?”
新婚第一天,霍廷驍第一次和顏落說的話竟然是這句。
顏落昨晚被人綁架,一夜未歸。
她的害怕,她的無助。
她差點在陌生的公海丟了性命。
這所有的一切,霍廷驍這個新婚丈夫,根本不關注。
他現在滿心,滿眼全都是杭珂。
甚至像是一個旁觀者,來一句可有可無的關心。
缺少了新郎的婚宴,怎麼可能稱得上“順利”二字。
顏落手裡捏著藥片反複揉搓。
沒有回答,低聲開口,“找到杭珂了嗎?”
霍廷驍的動作一頓,手掌蓋住了眼睛。
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懊悔,“沒有。”
頓了許久,顏落輕聲道:“也許...那個人不是杭珂。”
顏落撒了謊。
其實也不算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