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敏低著頭,手指緊緊絞在一起,終於開口,聲音微弱而顫抖:“可我還是覺得,如果我當時能再快一點,再仔細一點,也許結果就會不同。”
“韻敏,醫學是有限的,我們麵對的是自然界最複雜的係統——生命。你已經儘力了,沒有人能要求你做到不可能的事。”
陸延時靠近她,輕柔地將她擁入懷中,給予她最直接的安慰,“你拯救過的生命,遠比你認為的要多。彆讓一次意外,否定了你所有的努力和價值。”
與此同時,網絡上的輿論風暴愈演愈烈,負麵評論如潮水般湧來,甚至有人開始人肉搜索蘇韻敏,曝光她的個人信息。
“醫術不行當什麼醫生?連人都救不回來趕緊停職回家!”
“讚同樓上的說法!我也是某醫院的醫生,這種手術根本就不會失敗,她就是技術不行!”
“醫院怎麼還不出處理結果,趕緊開除她並且讓她當麵道歉!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
蘇韻敏獨自坐在電腦前,屏幕的冷光映照在她蒼白的麵容上,一行行尖酸刻薄的評論如同利箭,穿透了她脆弱的心理防線。
這些文字不僅僅是簡單的指責,它們攜帶著惡意與誤解,如同無形的風暴,將她的生活撕扯得支離破碎。
工作場所本應是她的避風港,卻也未能幸免於這場無端的侵擾,同事們異樣的眼光和竊竊私語,讓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更令她心寒的是,那日清晨,她推開門,眼前的景象宛如噩夢——兩座不祥的花圈赫然立於門前,仿佛是死亡的預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詭異氣息。
而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那些人竟喪心病狂到為她製作了遺像,那冰冷的圖像,無聲地訴說著對她的惡意與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