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保證,衛祥的臉色才算是慢慢好轉。
天黑得很快,阮箏正和衛平侯父女倆一同用晚食,就聽見底下人說袁氏過來請安。
眼見用的差不多,阮箏詢問衛瑾:“可要讓她過來,聽聽說些什麼?”
衛瑾道:“我都聽祖母的。”
阮箏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這親生的和不是自己親生的到底兩樣。
阮箏的性情雖算不上溫柔似水,可自認這些年來對衛祥亦是看重有加。
畢竟是衛平侯府嫡長孫,日後還要襲爵,自然希望他用功上進。不求多麼出息,可總要有些本事才好守住這份家業。
誰知這份看重到了衛祥眼裡,反倒招人厭,母子倆沒少說她壞話,巴不得她早些死了才好。
真真是一脈相承的白狼眼。
想到衛祥那來路不明的身世,阮箏的臉色漸漸沉下來。
袁氏進來時便看見這一幕,忙不迭恭恭敬敬地請安,淨手之後要給婆母布菜。
說實話,自打袁氏過門,這還是頭一遭伺候阮箏用食,動作間頗為小心翼翼,也是有不熟練的緣故在裡頭。
阮箏懶得給她好臉色,上輩子借著侍疾的由頭死活賴在她身邊不走,就差在她屋裡打地鋪,她心裡還過意不去,身邊下人也偷偷誇讚說真看不出來袁氏如此孝順。
結果孝順地把她給毒死了。
也虧得阮箏這些年修身養性,否則換了年輕時候,早將袁氏提起來吊門口,好好宣揚一番罪狀!
“你來的倒是巧,再晚一些我就歇下了。”阮箏淡淡道,就差沒明著說袁氏裝模作樣。
時下重孝道,她想要拿捏袁氏那是輕而易舉,隻是從前不願苛責兒媳。
袁氏心中惱恨,麵上依舊做足了恭謹模樣,像是誠心誠意悔改的。
“大家見諒,原是兒媳被院子裡的事兒給耽誤了,這才來遲一些。”說罷,袁氏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眼圈發紅看向衛瑾。
“阿娘知道你這些年受委屈了,往後一定好好待你......房間也收拾好了,跟阿娘回去吧。”
衛平侯見狀鬆了眉頭,笑道:“你也辛苦了。”
然衛瑾不吃這一套,她又不是阿耶,隨便袁氏說幾句就能糊弄過去,立馬看向阮箏。
袁氏低眉順眼道:“從前豬油糊了心犯了錯事,多虧大家,教我們母女團圓。如今我屋子也收拾好了,自然沒道理讓大娘繼續麻煩大家。”
阮箏心中冷笑一聲,擦了擦嘴,起身道:“住你院子裡頭?”
袁氏把早就準備好的理由說出來:“孩子總歸是自己帶著才放心,這也是為了修複我們母女間的情分。”
衛平侯點頭道:“這樣也好,住得近,大娘若是哪兒不舒服,也照顧的及時些。”
袁氏若打著“迷途知返”的旗號來安排衛瑾,阮箏也沒有辦法。
畢竟人家總歸是親娘。
可阮箏特意費心出去把人找回來,可不是為了方便袁氏下手洗腦的。
袁氏今日回了院子都做了些什麼,她一清二楚!
也就傻兒子還真當人家慈母心腸。
阮箏微微一笑道:“既如此,我也去看看你給孩子準備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