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捏了捏兒子的手臂,後者也不是第一次乾壞事了,立刻臉不紅心不跳地狡辯起來。
“大母,阿耶,我不是故意毀壞阿妹房間的,我就是來看看阿妹這裡有沒有少東西,結果發現這些下人竟敢怠慢阿妹!一時氣不過,這才、這才......做出這種事情。”
不過三言兩語,他的粗鄙之舉便成了替阿妹打抱不平的衝動率直。
衛平侯臉上的怒容消散幾分,但還是皺著眉頭。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做出那種......”
不同於父母文武雙全,衛平侯自幼受的是儒家思想,維護禮治,提倡德治,對衛祥方才的所為簡直難以啟齒。
衛祥對父親也是十分了解,連忙露出懊惱的表情,可憐兮兮道:“兒一時衝動,請阿耶責罰。”
這一句話徹底熄滅了衛平侯的怒火,他本就是心軟的人。
見狀,袁氏幫腔道:“大郎雖莽撞了些,可性情率直,又是為他阿妹出氣,侯爺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衛平侯皺眉看著可憐兮兮的衛祥,歎了口氣,正要說下不為例。
就聽見阮箏淡淡道:“好歹先前也是請了夫子正經教過的,不說為官做宰,怎麼連這點最基本的禮儀本分都做不到?”
她目露失望,歎道:“到底不是親生的,骨子裡的血脈無論多少年也改變不了。”
一句話令裝模作樣的袁氏母子倆險些繃不住臉色。
衛平侯則沉思起來。
阮箏怎麼會讓袁氏母子倆輕而易舉地將此事揭過。
她摸了摸孫女的腦袋,意味深長道:“今日他能因為如此小事而不顧臉麵,他日到了街上,豈不是也會被輕易激怒,做出有損侯府聲譽的事情?”
衛祥恨的牙根癢癢,這個老東西憑什麼對他指手畫腳!
俗話說的話,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要是阿耶死了,衛平侯府就是他當家作主,她還不是要看他臉色過活!
袁氏擠出笑容道:“大家,可這也不是小事啊。大娘剛回來,就被底下人如此怠慢,大郎替她抱不平,兄妹情深......”
阮箏打斷道:“底下人怠慢,那是你不上心的緣故。且誰說打抱不平難道就隻這一種法子?他有臉做,我都沒臉說!”
什麼兄妹情深?
這個來路不明的孽種也配!
如此粗鄙之舉,衛平侯也覺得麵上無光。
他想到衛祥時常逃課跑出去玩,從前隻覺是還未長大,現在看來,再不狠下心來好好管教,怕是真要如母親所言,丟人丟到外頭去了!
衛平侯沉聲道:“日後再讓我知道你逃課,就不要吃飯了!現去將你這幾日的功課拿過來我檢查!”
袁氏想要求情,卻沒想到阮箏的最終目的並非隻是懲戒衛祥,而是清除袁氏院子裡的人。
“這些下人主意大了,既然不肯聽話,又連主子是誰都分不清楚,留在府中也是禍害。”她輕描淡寫道:“阿因,明日將他們統統都發賣了。”
什麼?!
袁氏麵色一白,這下連寶貝兒子都顧及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