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見自己的目的達成,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快意。
但想到遲遲未到的阮箏,還有那該死的賠錢貨,又有些惴惴不安。
“都這個時辰了,大娘還未過來,我去看看。”她佯裝焦急,起身道:“大家素來嚴苛,莫不是大娘做錯了什麼,惹得大家不快......”
其他人一聽,也都紛紛起身。
“阿袁莫慌,我們陪你一起。”
一行五六人往停月齋而去,卻不料行至半路,就撞上了阮箏等人。
阮箏拉著孫女的手,臉上還有些訝異,笑道:“怎麼都過來了?”
袁氏連忙道:“大家見諒,兒媳等人等候多時,見您和大娘遲遲不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阮箏似笑非笑道:“在自己家中會出什麼事?阿袁多慮了。”
一句話令袁氏險些下不來台。
“是兒媳多慮,還請大家見諒。”
她低聲應喏,將謙卑的媳婦樣展現了個淋漓儘致。
其他人看在眼裡,自然要覺得阮箏架子大,不好說話。
畢竟袁氏隻是關心婆母,又有什麼錯?
前世的阮箏未必會在意彆人的目光看法,畢竟到了她這個位置,就算是當今聖上都要敬重三分。
但如今她明白了什麼叫人言可畏。
在這個流言蜚語能輕易毀掉一個人的時代,名聲的好壞可謂至關重要!
這個時候,衛瑾站了出來,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阿娘勿怪,都是兒更衣耽誤了時辰,大母是為了陪我才來晚了。”
宛若輕風細雨的女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衛瑾站在祖母的身側,一身丁香色襦裙清麗脫俗,令幾個貴婦人眼前一亮。
平心而論,她的相貌不算出眾,甚至及不上阮箏三分顏色,可人靠衣裝,再加上阮箏這些日子以來的精心栽培,已經具備脫胎換骨的氣質。
“都是奴不好,忘記提醒老夫人時辰了。”
雲因適時向眾人解釋道:“今日是大娘子歸家的第一個生辰,老夫人翻箱倒櫃,恨不得將所有壓箱底的好東西都堆在大娘子身上,這才耽誤了時辰。”
阮箏無奈道:“年紀大了,記性也跟不上了。倒讓你們操心了。”
一眾人忙道:“不敢、不敢。”
袁氏忍不住眼紅地盯著衛瑾脖子上掛著的那塊長命鎖,她知道自己這個婆母出身顯赫,陪嫁豐厚,但這些年來,阮箏愣是將嫁妝攥在手心,不肯漏出半點!
這也就罷了,畢竟阮箏總歸是要死的,等她死了,那些嫁妝還不是落到自己手中?
但袁氏沒想到阮箏竟然如此疼愛自己生的這個賠錢貨,連這樣價值連城的東西都舍得給她!
衛瑾有什麼好的?
這些東西都該留給她和大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