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平侯從震撼中回過神來:“阿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這話你該問你的好兒子。”
阮箏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將矛頭對準袁氏母子。
“人是衛祥帶進來的,我倒要問問他,究竟是安得什麼心!”
衛祥看著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他嚇得麵色蒼白,躲到了袁氏的身後,“阿娘!”
怎麼會這樣!
不應該是刁大郎毀了衛瑾的清白,然後正好讓全家看見這傷風敗俗的事情嗎?
衛平侯看著被嚇的花容失色的妻子,和不敢抬頭的兒子,忍不住歎了口氣,頭疼不已。
“阿娘。”他身為一家之主,隻好開口道,“這件事兒是大郎不好。”
阮箏冷笑一聲道:“我就知道,這種來曆不明的血脈不是什麼好東西。這種人也敢放進後院,他是想做什麼?想害死我的阿瑾不成?!”
話音剛落,袁氏撲通一聲就給跪了下去。
“大家!不是您想的那樣......祥哥兒向來純良,絕不會傷害大娘的。”
阮箏多看她一眼都嫌臟。
好歹也是正經人家出身,卻做出一副哭哭啼啼的勾欄式樣!
放眼望去,整個平京有哪家夫人是她這樣的做派?
阮箏看向兒子。
衛平侯著急解釋道:“阿娘,方才在外頭您也聽見了,大郎沒有壞心思,他隻是一時心軟,以為此人真心悔改,又不久於世,這才答應給他一個向大娘認錯的機會。”
誰知道會變成這樣啊!
衛瑾抬頭,忽然道:“不,不是這樣。”
衛平侯一愣。
阮箏輕撫孫女的後背,道:“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隻有阿瑾最清楚不過,阿瑾說吧。”
衛瑾的目光落在刁大郎身上,一字一句道:“不久前,我過來這邊更衣,推門而入,卻被他一把抓了進去,好在阿媼跟在我身邊......”
如果可以的話,衛瑾不想再去回憶當時的畫麵。
熟悉而惡心的垂涎目光,油膩而厚重的大掌,不論是打在臉上,還是觸碰身體,都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那是衛瑾從前的噩夢。
她寧可被刁婆子毆打、咒罵,也不願意和刁大父子二人共處一室。
她那麼渴望被醉春坊帶走,就是因為刁大郎曾經說過,他要做她的第一個男人......
衛瑾的身體不住顫抖起來。
她咬著牙,努力維持冷靜,不讓眼淚掉下來,一點一點揭開傷口。
“他說,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多虧有人幫他,讓他如願以償......若是我懷了身孕,他是我孩子的生父,自然不用死。”
“他還說......”
“不、不可能!”衛平侯著急道:“大娘,祥哥兒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他是被人蒙蔽的!”
衛瑾動了動乾澀的唇,“阿耶的意思,是我在說謊......對嗎?”
衛平侯連忙擺手,“阿耶知道,你不會說謊的。阿耶的意思是,這個無恥之徒蒙騙了祥哥兒!就在方才,祥哥兒還怕你會一時心軟,跟此人離去,這才著急忙慌地拉我過來。”
衛瑾的眼淚滾了下來,大聲道:“不是!我親耳聽見,地上的人說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她手指向衛祥,整個人不住顫抖。
為什麼不信她?
阿耶。
為什麼,明明你答應過的啊,你答應過,會保護我的。
衛平侯愣愣地看著女兒的眼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看看跪在地上的袁氏母子,又看看崩潰大哭的衛瑾,整個人頭痛欲裂。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