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箏隻是好奇,這件事情究竟是袁氏主謀,還是她那懦弱文靜的母親出的主意。
袁大人又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亦或者,袁家上下對衛祥的身世一清二楚,這些年來就看著衛平侯府蒙在鼓中、被他們耍的團團轉。
阮箏冷笑一聲,想她這些年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竟然栽在袁氏的手中。
真是奇恥大辱!
“老夫人。”一個年輕的婢子走進來,她是雲因撥去伺候衛瑾的,想必是衛瑾有什麼事。
婢子道:“袁家老夫人病重,女君便帶上大娘子回去看望了。大娘子讓奴過來說一聲,請老夫人放心。”
阮箏和雲因對視一眼,後者立馬了然,派人去打聽袁家。
與此同時,衛瑾坐上了前往袁家的牛車。
袁老夫人病重,袁氏身為女兒自然要去看望一二,便是服侍病榻也是理所應當。
大魏推崇孝道,就算是為了麵子功夫,衛瑾也是要跟袁氏走這一趟。
更何況,她心裡隱隱有一個猜測。
她覺得袁老夫人病重並非表麵這樣簡單。
車輿內,袁氏眼角泛紅,滿麵愁容,可左等右等都不見衛瑾開口,心中惱怒不已。
賠錢貨就是賠錢貨,自己嫡親的外祖母病了都絲毫不關心。
袁氏幽幽道:“自打你回來,你外祖母,還有舅舅都時常掛念著你,說到底,我們才是一家人。”
衛瑾淡淡一笑,道:“阿娘的是。”
祖母說過,隻要沒有利益衝突,便無需反駁。
她和袁氏有什麼好說的?
無非就是看在衛平侯的麵子上維持表麵關係罷了。
袁氏巴不得她死在鄉下,焉知她不是如此?
雖是親身母女,卻相看兩厭。
好在衛瑾並不在意,她隻想弄清楚,當年調換孩子的背後,究竟有多少人。
衛祥......當真隻是一個無父無母、家世清白的孤兒?
袁氏見衛瑾如此溫順,心裡還算舒服了一些,端出一副慈母的姿態道:
“等到了袁家,你要好好拜見長輩,還有你表兄,他與你同歲,你若是有什麼學問不懂,隻管問他。”
衛瑾心中冷笑一聲。
看來袁氏還是沒打消讓她嫁給袁大郎的主意。
這回衛瑾沒有答應,隻道:“男女七歲不同席,便是表兄,也該保持距離分寸才是。”
袁氏麵色不大好看,“那是你的嫡親表兄,講究那些個虛禮做什麼?”
衛瑾笑笑不說話。
誰心裡有鬼,誰自己清楚。
衛瑾本以為袁氏隻是想讓她和袁大郎見麵,沒想到她竟然打得是那種主意!
到了袁家,下人們連忙殷勤地迎了上來。
今非昔比,袁氏可不是當年那個需要用繡品補貼家用的賠錢貨,而是衛平侯夫人。
每次她回娘家,都會帶上一大箱子的金銀玉器。
隻是這回,袁氏什麼都沒帶。
她失了管家之權,又哪裡還能肆無忌憚地挪用公中的資產?
阮箏沒有讓她補齊那些年的虧空都不錯了!
“什麼都沒帶?”
袁老夫人躺在床榻上,一張老臉頓時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