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箏也不耐煩聽他們解釋,無非就是為了那一套為了女兒好之類的話。
“你們夫妻倆給我聽好了,衛平侯府的女郎生來就是享福的,不是為了給人做雜役老媽子的!珠珠若是喜歡下廚,我也不說什麼,可她若不喜歡,你們再使喚她做這做那,就給我滾出去。”
衛敞夫妻自然不敢違抗母親,連連應諾。
等回到南院,盧氏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低聲道:“我這都是為了二娘好,難道她日後嫁人也什麼都不做嗎?”
阮箏積威深重,盧氏不敢怨怪婆母,隻能將一切都怪在女兒頭上。
這孩子竟一點兒也不懂事,若是方才站出來說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她和夫君又怎麼會被婆母當眾訓斥?
衛敞酒勁上來了,不耐煩聽婦道人家抱怨。
“阿娘說什麼你聽著就是了,不過些許小事。醒酒茶罷了,誰煮不是一樣的?”
盧氏委屈應是,讓人打了水來服侍衛敞沐浴更衣,又親自到廚房煮醒酒茶。
盧氏尚未出閣之前,母親就時常教導她,不能什麼事都吩咐下人,尤其是夫妻之間,縫衣煮茶,能自己親力親為便親力親為,這樣亦能讓夫妻之間感情越發深厚和睦。
盧氏謹記心中,也是這樣做的。果然就像是母親說的那樣,她和衛敞的感情幾年如一日,即便自己隻生了一個女兒,衛敞也沒有要納妾的意思。
不得不說,這真是個奇妙的誤會。
衛敞不納妾,是單純的瞧不上。妾乃賤流,妾通買賣,哪個好人家會把自己後院弄的烏煙瘴氣?更何況,妾室所生之子隻比下人的地位高出一點兒,連入族譜的資格都沒有,有什麼用?
他又不像是長兄有爵位繼承,等母親一死,他們兄弟三人分家,就他這點俸祿,再弄出幾個孩子,怕是全家都不要過了,喝西北風得了!
衛敞喝了醒酒茶,被衾一卷便睡了過去,獨留盧氏坐在炕上,邊為他縫衣裳,邊哀怨女兒一點兒也不貼心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