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雲因,也能從小姑娘身上感受到一股難以言說的強大悲傷。
阮箏忍著怒氣,輕輕捧起衛珍的臉,眼中疼惜不已。
“珠珠,你額頭流血了。”
流血了嗎?
衛珍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難怪她感覺到有液體從額頭緩慢流下。
阮箏抱起孫女,邊往裡走邊道:“阿因,請瘍醫過來!”
此時盧氏已經趕到,隻看見阮箏的背影,險些癱坐在地。
“阿家......”
聲音不大,但衛珍立馬就聽見了。她驚恐地掙紮起來,道:“不、不要!”
阮箏抱著她,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哄道:“大母在這,大母在這呢,不怕,大母會保護你的。”
真的會保護她嗎?
過去的六年裡,從來沒有人對她伸出援手。
衛珍愣愣地看著阮箏,後者察覺不對,摸了摸她通紅的腳丫,道:“是不是你阿娘要給你纏腳?珠珠?害怕就哭出來,沒事的,有大母在......”
這句話剛說完,衛珍就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悶棍,後知後覺感受到疼痛一般,忽然放聲大哭。
“大母、大母!”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幾欲作嘔,滿是淚水的臉頰通紅一片,看著都快背過氣去了。
但阮箏鬆了口氣,輕輕撫摸著衛珍的後背。
能哭出來就好,能哭出來說明就沒什麼事了。
若是像方才呆呆愣愣的模樣,才嚇人呢!
雲因走出去又走進來,不敢說盧氏在外頭等候,以免刺激到衛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