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阮箏冷冷地看向她。
盧氏地心陡然一跳,自她過門至今,婆母就從未這樣嚴厲語氣和她說話。
“兒媳、兒媳是為了二娘好。”她語帶哀求,解釋道:“雲水一帶,就沒有見過哪家女郎是不纏足的,古以三寸金蓮為美,二娘這個年紀,再不纏腳就要晚了......”
阮箏閉了閉眼,心中默念:
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她若是被氣死,這一大家子的混賬東西就更加無法無天了!
阮箏睜眼,冷冷地盯著盧氏,“照你這樣說,你我也該纏足了?”
盧氏被噎得說不出話,訥訥道:“今時不同往時,阿家曾是女將軍,為大魏立下汗馬功勞,但二娘身無長處,自然隻能在這些上麵多下功夫,否則、否則往後沒有人瞧得上她......”
阮箏捏緊拳頭,“你給我過來。”
腳步聲遠去。
衛瑾攬著妹妹的肩頭,哄她:“珠珠放心,有大母在,不會讓我們出事的。
衛珍抱住雙膝,雲因已經替她簡單處理了額頭的傷口,她眼神放空,愣愣地看著地麵。
沒有人知道衛珍在想什麼。
她忽然有些後悔。
她後悔自己拉住了阮箏。
一個極為恐怖的念頭浮現腦海,衛珍死死咬住了唇瓣。
不。
不能這樣!
衛珍如大夢初醒般清醒過來,眼淚滾落而下,她抱住衛瑾,嗚咽出聲。
就像是兩頭幼獸互相舔舐傷口。